这上京,终究是要热闹起来……

诚然,隋怀睿连日子都定下来了。

这近期有什么日子是最好的呢?

当属,下月初五。

“下月初五,是洛时节迎娶殷茵的日子。”隋怀睿咬着牙,“薛家力保我出了大牢,父皇虽然没有继续责怪我,但我知道他心里已经没了我的位置,四皇子……四皇子早晚是个祸患,我绝对不会允许他们踩在我的头上。”

刘贵垂着眸,低低的问了句,“殿下,为什么您被带走之后,薛家力保……皇上就不计较了呢?死的毕竟是二皇子,到底是皇子,您说这里面会不会有点什么?”

“你懂个屁!”隋怀睿眯了眯眸子,“薛家有文有武,我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若是连我都完了,不管谁登基为帝,薛家都是第一个被铲除的对象。”

但凡曾经被议储的皇子,都不会有好下场,包括他背后的母家势力……

“父皇这是不想落人口实,他对母妃到底是有情分的。”隋怀睿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毕竟母妃陪着他那么多年,专宠了多年。”

刘贵扯了扯唇角,笑而不语。

“是!”

隋怀睿深吸一口气,“下月初五行动,吩咐下去,好生准备。本王已经没有第二次机会了,趁着那天四皇子府最热闹的时候,父皇肯定会出宫为他们主持婚事,到时候……”

一举拿下,逼宫造反。

眼见着天下即将到手,隋怀睿整个人都振奋了……

山雨欲来风满京

天欲亡者,必先疯狂。

现如今的局势,似乎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每个人都在观望着,但又不敢轻易出手,更不敢擅自站队,毕竟剩下这几位皇子,都有可能登上皇位。

谁笑到最后,着实不好言语。

隋平安形销骨瘦的出现在丞相府,虽然心头难言失望,甚至于带着绝望,可毕竟是骨肉至亲,纵然不满意母后,憎恶着她的不择手段,但隋怀安却是她最疼爱的弟弟。

以长孙家的态度来看,他们是不太可能扶持隋怀安为储君的,那么就有可能是扶持四皇子,也就是现在炙手可热的新科状元。

既如此,求一条活路总是没错的吧?

求生,是本能!

长孙拾进了后花园,见着隋平安的那一刻,还真是愣了一下,瘦骨如柴,形容憔悴,瞧着好像七老八十一般,身形都略显佝偻。

往日里,这位明艳娇俏的公主殿下,素来一身钗环,华贵无双,可现在……发髻上只一根银簪,裙摆沾了泥都未有反应,瞧着有点木讷。

“公主。”长孙拾皱眉,“您这是……”

见着长孙拾打量自己,隋平安也没太大的反应,换做往日早就满脸不悦,眸中不屑。

相反的,今日分外乖巧懂事,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舅舅,没耽误您什么事儿吧?”

“坐下说。”长孙拾坐在亭子里。

隋平安有点拘束,倒是让长孙拾有些看不懂了。

“我今日来,其实是想求舅舅帮忙的。”隋平安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母后给的。”

长孙拾面色微变,刚要伸手接过,却见着隋平安将书信往桌案上一放,扑通就跪在了他跟前,用力的磕了一个头,“我知道,舅舅其实瞧不上母后,母后目光短浅,心中狭隘而自私,若不是当日相府无人,姨母不见踪影,压根就轮不到母后坐在那个位置上。”

这是实情!

长孙拾伸出去的手,默默的僵在了半空。

“往日里我娇纵跋扈,也只是想引起父皇和母后的注意罢了。”隋平安如同缺爱的孩子,眼角微红,“人人都说父皇宠爱我,可我总觉得跟父皇之间好似隔着什么,看着很近,其实离得很远,父皇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别人。”

说到这儿,隋平安自嘲般笑了笑,“事实证明,的确如此。舅舅其实也是这样吧?在我的脸受伤之后,舅舅和父皇便同时冷了心肠,再也不愿见我,也不愿在帮着母后了。”

“你莫要胡思乱想,只要你安分守己,日子还是能过的。”长孙拾叹口气,“起来吧,地上凉。”

隋平安抬头看他,额角被磕得猩红,“我知道母后会在信中说什么,可我所求与母后所求是不同的,舅舅,你我到底是亲甥舅,长孙家也没别人了,不是吗?”

“想说什么?”长孙拾不是心软的人,素来清醒得要命。

隋平安开口,“只求舅舅,在祸事来临之后,能保护我与弟弟,什么皇位不皇位,都不重要了!”

“起来。”她这话的确有些出人意料,但又在他的意料之中,“到底有长孙家血脉,舅舅不会让你们无辜受戮。”

隋平安垂下眼帘,“多谢舅舅。”

说着,她这才甘心起身。

“没别的了?”长孙拾问。

隋平安点头,“天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公主,父皇就算如以前这般宠我,也不会将皇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