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枳:“……”

赵无觞垂下眼帘。

他们之间,可还有婚约呢!

小姑姑倒是真……

唉!

“你不想解开禁制吗?你的血你的天赋你的筋骨,是可以很快掌握这些阵法,并且与你母亲一般,得如此成就,皇太女不想当,当个女帝有什么不好?为你母亲报仇,为你父亲伸冤。”男人瞧着天际那片乌压压的东西。

温枳瞳仁骤缩:吸血蝙蝠!

脊背,顿时一片寒凉。

这东西怎么又回来了?

谁知,这些吸血蝙蝠盘旋在上空,继而纷纷落在了坟茔上,好似以此为家?

其中有一只,停在了男人的肩头,好似在盯着温枳。

温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满心瘆得慌……

尔敢!

这东西之前咬过温枳一口,是以她打心里怵得慌,瞧见便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根本就没敢靠近。

瞧出她的惊惧之色,赵无觞默不作声的上前一步,“二师公,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各有所志?”男人却干笑两声,“难道不是她贪生怕死吗?”

赵无觞敛眸,面上依旧平静,“出生不是她所能选择,谁都怨不了她,在她成长的过程中没有一个人提及这些血海深仇,现在却突然要让她承担陌生人给与的一切压力,这不公平。何况,她也是温家娇生惯养长成,纵然有千百种不得已的理由,要予她责任,是不是也得先问过她的养父?”

温枳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赵无觞,原本以为他与南越那些人是一样的心思,没成想竟活得如此通透,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温家就是个贼……”

这话还没说完,温枳已经站出来了,“那我就是贼女。”

“你!”男人咬牙切齿,眦目欲裂,“你是南越的……”

“我叫温枳,父亲温临风,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活到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南越,你却一口南越的人,不是可笑吗?”温枳眸光冷戾。

在场众人,皆是愣怔了一下。

“你们以前不知道我的存在,又或者是出于某种原因,特意忽略我的存在,这些我都不计较,横竖我也没想与你们牵扯上。但是现在你们影响我的生活,想要坐享其成不说,还一个劲的诋毁我父,是可忍孰不可忍。”温枳冷嗤,口吻何其嘲讽,“这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贼喊捉贼。”

男人差点被她气死,宛若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愣是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温枳,仿佛要吃人一般。

这一次,温枳没有惧他,正面迎上他的目光,她很清楚,有些东西自己不去争取,他们就会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莫要将厚颜无耻,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温枳深吸一口气,“仇恨什么的,自己背负叫隐忍,强加在别人的身上,就是不要脸。”

男人气得下巴都在抖,“你这是要背祖弃宗,连自己的父母大仇都不报了!”

“既是父母,自然是盼着我平安喜乐,你问过他们的意思了吗?就在这里替他们做决定?”温枳咬着牙,拂开赵无觞几欲拦着她的手,往前迈一步,“要不然你去问问,看他们是支持你,还是支持我?”

掌风陡然袭来的那一刻,赵无觞慌忙挟起温枳,纵身一跃堪堪避开。

身后的岩壁,裂开一个大口子。

可见,这一掌的威力。

“你疯了!”赵无觞这样的好脾气,也是难得显露愠色,“你要打死她吗?”

昌氏兄弟也急了,慌忙冲了过来。纵然昌瑞挨了打,头上还顶着包,但这毕竟是小主子,怎么能让小主子有所损伤?齐齐挡在了温枳跟前,拦着男人。

“不管小主子做错了什么,谁都不能伤害小主子。”昌明叽里咕噜的说着话。

他们都听得懂,但温枳听不懂,不过她瞧着昌明的神色,大概能猜到他的意思。

“她不配当小公主的女儿。”男人周身杀气已现。

赵无觞已经意识到,这男人疯了,之前似乎是在隐忍,这会彻底疯魔。

其实也能想明白,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多年,无人言语,整个跟荒漠与石头为伍,对着坟茔说话,跟空气自言自语,换谁都会精神不正常。

这就是为什么,男人的精神状态不稳定的缘故,他心里存着一点希望,盼着小公主的女儿出现,然后义不容辞的接过那些重责大任,担起南越的复国大业,其后发誓,永远效忠南越。

美好的理想就此破裂,心中的阴暗面被彻底扩大,这些年承受的孤寂与压力,彻底吞噬理智……

“为什么要拒绝?”男人盯着温枳,“南越要复国,为什么你要拒绝?”

下一刻,掌风再次逼至跟前。

“走!”赵无觞挟着温枳快速窜开。

昌氏兄弟惊恐的左右四散,“疯了!那是小主子!”

可这会,男人哪儿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