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低笑两声,“这样的倔骨头又不是第一次遇见,先饿上两顿,然后好好收拾一下,实在不行就强塞过去,横竖那边也喜欢这样的硬骨头。”

“是!”

来人把温枳放在了床榻上,然后便交给一丫鬟伺候。

“是个厉害的。”护院开口,“连带着公子都吃了亏。”

听得这话,丫鬟瞪大眼睛,“连公子都没制服她,那你们是如何抓住她的?”

“这丫头性子烈,又是个胆子大的,算是自投罗网。”护院解释,“好生看着,给她水里放点软筋散,先管住再说,立刻喂下去。”

丫鬟颔首,“知道了。”

温枳的眼珠子滚动了一下,还软筋散?

脚步声,渐行渐远。

不多时,便有水声响起,想来是那丫鬟开始倒水,趁着她还没有苏醒,赶紧给她喂点掺了药的水。

床边有凹陷,是有人坐了下来。

勺子轻轻的搅拌着,碗瓷碰撞之音传来。

下一刻,那勺子便递到了温枳的唇边。

说时迟那时快,温枳骤然睁开眼睛,吓得那丫鬟登时手一抖,勺子里的药水一下子倾翻,悉数滴落在床边褥子上。

瞧着花容失色的丫鬟,温枳慢悠悠的坐起来,却是一言不发,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丫鬟。

大概是被温枳吓了一下,丫鬟这会有点懵,毕竟当时护院交代的,是中了药才送来的,没有人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内苏醒。

“做坏事被抓住了,怎么办呢?”温枳瞧着她手中的水杯,“这水还要不要喂?”

丫鬟陡然回过神来,想着温枳这会刚醒来,迷药的药效虽然过了,但是后劲肯定还在,趁着这个时候喂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思及此处,丫鬟当即伸手想要去抓温枳的脖颈……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寒光闪过,只听得“咚”的一声响,伴随着脖子一紧,丫鬟瞬时手一抖,在杯盏即将倾倒的瞬间,被温枳快速接住。

“这好东西,还是留给你自己喝吧!”温枳冷不丁拉紧了钢丝,在丫鬟仰头急喘气的瞬间,将掺了药的水倒进了她嘴里。

戒指里的钢丝紧紧缠绕在丫鬟颈部,另一端钉在床头柱上,温枳几乎不用费多大的力气,就可以致人死地,但她手里不想沾血,所以……

“别、别杀我!”丫鬟的脖子都被勒出了血痕,嗓音颤抖而干哑。

温枳将杯盏丢在一旁,“哼,若无要杀你,你此刻已经是一具尸体,接下来乖乖听话,便饶你不死,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死无全尸。”

“是是是,我、我都听你,都听你的!”

语罢,温枳收回了钢丝。

戒指还是那枚戒指,却是头一遭用作自救。

早知道这么好用,落山崖的时候就该试试了……

我偏不!

温枳若有所思的环顾四周,这屋子还算是整洁,但比起之前李家的厢房,还是差了那么一截,所以这里应该不是李家的大宅子,大概是什么专门用来困人的地方吧?

“这是什么地方?”温枳问。

丫鬟这会正伸出手,抠着嗓子眼,想把喝下去的水抠出来,可惜只是呕出了一点点,剩下的还是顺着咽喉咽了下去。

听得问话,丫鬟白了一张脸,“这是李家的别院。”

“叫什么?”温枳又问。

她总不能一直喂喂喂的叫吧?

“奴婢……珍儿。”丫鬟摸了摸自个的脖颈。

所幸温枳下手不重,要不然的话那根钢丝定然可以割断她的脖子,让她身首异处。

是以,这么说来,温枳的确是手下留情了。

“珍儿,你在这里多久了?”温枳坐定。

想来外头的人以为她吃了药,肯定是已经昏睡过去,有珍儿看着就万事大吉,必定不会多加防范,再进来看看,所以这会外面都很安静。

“奴婢才来一年多。”珍儿垂着眼帘。

这药吃下去很快就有了反应,小丫头这会有点手脚发软,只能扶着床沿坐着,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大概已经很清楚自己身上的反应。

“一年多?”温枳想着,一年多也该知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了,“那你倒是说说看,来这地方的都是些什么人?”

听得这话,珍儿抿唇,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说?

“我呢,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但你若是不说实话,我也不介意心狠手辣一回。”温枳冷笑两声,“你要知道,方才差一点我就可以要你的命。你们为非作歹的,应该也不止一日了吧?若我杀了你,你觉得会有人为你讨公道吗?”

珍儿沉默,不语。

“你们要抓的是姑娘吧?”温枳想起了管家的眼神,“你自己也是女子,就不担心缺了人之后……拿你充数?珍儿,你也只是个当丫鬟的,算不得什么举足轻重之人,不是吗?”

毕竟是小姑娘,听得温枳这话,似乎是有所触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