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派人去找了?那么我问你,找了多久?多少天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萧元氏气得直拍床沿,止不住咳嗽,“你,你们……”

丁舒真急忙端着杯盏上前,“母亲您别着急,小妹素来是个有主意的,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

话音未落,杯盏就被萧元氏掼碎在地,“你们一个个的,自然是不着急,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不着急吗?姿儿丢了那么久,你们竟然没人告诉我,我还没死呢,你们就、就这般不把我放在眼里,简直是……咳咳咳……咳咳咳……”

萧长陵扑通跪地,“是二郎不对,顾念着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母亲又病了,怕打扰了母亲养病,所以一直不敢声张。不过,人一直在寻找之中,我并没有不管小妹。”

“呵!”萧元氏伏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嬷嬷赶紧帮着捋脊背顺气,“夫人莫要着急,相信二公子一定会找到小姐的,您的身子不好,可莫要再动怒了,您安安心心的等着消息便是。”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让我如何安心?”萧元氏几近切齿,“你们、你们还不去找人?找不到姿儿,都别回来了!”

眼见着萧元氏是气急败坏了,萧长陵与丁舒真对视一眼,自然也不会再留在萧元氏跟前,惹她生气,当即行礼退出了房间。

外头,夜色沉沉。

风吹灯盏摇晃,洒落一地斑驳光影。

“二郎?”丁舒真有些无措,“小妹为什么还没找到?”

萧长陵转头看着她,“连你也来指责我?”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丁舒真急忙摇头,“我只是担心小妹,这么久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正所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要如何是好?

总不能……

报官吧?

“要不然,报官?”丁舒真低声说。

萧长陵偏头看她,“小妹素日里喜欢胡闹,你能保证她是真的出了事,而不是自己去厮混?”

这话可把丁舒真问住了,毕竟萧姿的性子摆在那里,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胡闹的时候,万一真的是与人厮混,一旦报了官府,就会闹得满城皆知。

“萧家的脸已经丢得差不多了,再来两次,萧家就可以离开上京了。”萧长陵转身就走。

丁舒真急了,“二郎?”

“大嫂还有事?”萧长陵回眸。

那一刻,丁舒真觉得萧长陵好像全变了,自从和离以后,他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戾气,说不上来的冷漠,让人很不舒服。

“夜里风凉,你多穿件衣裳。”丁舒真努力平复心绪,“莫要受寒。”

萧长陵挑了一下眉眼,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离开。

那一刻,丁舒真的心里是空落落的,看着萧长陵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不知还能说什么?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再也拿不住他了……

“大少夫人,小公子又起了高热,一直在找您,快去看看吧!”底下人慌慌张张的跑来。

丁舒真骇然,“什么?”

珏儿绝对不能出事……

怎么会受伤?

萧长陵不想留在府内,免得到时候萧元氏那边又找他麻烦,出了主院之后便离开了萧家。

“公子,外面天都黑了,您这是要去哪?”万里有些担心,“奴才去找便是,您还是回房间好好休息吧!奴才一定会给夫人一个交代,您只管放心。”

萧长陵站在门口,“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不想再跟母亲解释什么,有些事情说过一次就够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实在是烦厌得很。”

闻言,万里垂眸不敢多言。

萧长陵抬步离开,“你去给拿点换洗的衣裳,去紫气东来客栈。”

“是。”万里行礼。

温枳倒是没想到,萧长陵居然会进了客栈,掌柜来报的时候,她还在盘算着账目,想着明儿个去绣庄看看,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扩建绣庄。

“这个时候?”四月愣怔。

叶子站在门口,“放心,他进不来。”

前脚进来剁前脚,后脚进来剁后脚。

“这是怎么了?”温枳蹙眉,“跑这儿来了?”

四月不解,“难道是故意来的?”

住客栈需要不少银子,一日两日也就罢了,长久是不可能的,何况萧长陵刚给尚书府送了礼,想必已经捉襟见肘,没那么多余钱可以耗费。

按理说,是不可能来这儿。

哦,就算是要住客栈,也该去住一些便宜点的。

要知道,紫气东来客栈可是上京数一数二的大客栈,不是一般人就可以住得起的,至少得有点家底,就萧长陵这样的……是舍不得花这么一笔冤枉钱的。

“最近不缺银子了?”四月小声嘀咕。

温枳摇摇头,“萧家的状况便是如此,不至于短期内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