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混账话,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萧长陵幽然吐出一口气,“少阴阳怪气的,说吧,想干什么?”

“撬门!”

她等不了了

萧长陵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什么?”

“撬门。”萧姿重申,“眼下这情况你也看到了,若是再任由那女人折腾下去,这日子过得鸡飞狗跳,谁都别想活。娘都已经这样了,怕是扛不住这第二波第三波。”

萧长陵沉默不语,已经明白了,她说的撬门,是撬的哪道门。

可是……

“二哥是舍不得?”萧姿双手环胸,“也对,这是嫁妆,入了二哥这道门,理该是与二哥一处的,我这外人实在是没法置喙。”

萧长陵想起了温枳的话,“阿枳说,她没什么嫁妆,当日不过是抬了空箱子而已,着人盯着只是怕被我们发现,箱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怎么可能?”萧姿失声惊叫,“温家这么多银子,她又是温临风的独生女,怎么可能没有嫁妆?二哥,这样的鬼话你也相信?她只是怕咱惦记着,所以找个说头罢了,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她。”

萧长陵沉默不语。

这件事,的确可信度不高。

温临风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舍得?

“那你说,这件事要如何办?”萧长陵问。

萧姿挑眉,“我不是说了吗?撬门。不进去看看,怎么知道?眼下这燃眉之急,可不得她出点力?二哥,你不能心软,若是再闹下去,你怕是在六部衙门都待不下去了!”

见着萧长陵沉着脸不说话,萧姿急了,“二哥,外头这吵吵嚷嚷的,你就听不到吗?往日里你不是最担心大嫂,这会怎么就不说话了呢?那老婆子多泼辣,你又不是没瞧见,回头要将大嫂活吞了!”

“先去见过母亲再说。”萧长陵转身就走。

这件事可不敢擅自做主,且有些东西若是落在自己的头上,仍是会影响前程,尤其是女子的嫁妆,以大夏的律法……这是属于女子的私物,若是夫家敢擅自掠夺,是要受律法制裁的。

若真当如此强横,自己会有牢狱之灾。

所以不管怎样,萧长陵都不想贸贸然动手,更不想亲自动手……

主院。

屋内。

萧元氏靠坐在软榻上,面色依旧苍白,见着萧长陵进来,止不住直叹气,“我萧家到底造了什么孽,一个两个……都是这些个不成器的东西。”

“母亲!”萧长陵行礼,“是二郎不好,没能为母亲分忧解劳,以至于家宅不宁。”

萧元氏摇摇头,“二郎,想个办法吧,娘实在是听得头疼,受不了她这叫叫嚷嚷的,再这样下去,命都要折在她手里了。”

说到这儿,萧元氏的目光朝着萧长陵的身后看去。

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她呢?”萧元氏问。

萧长陵垂眸,“忙着胭脂楼的事情,还没回来呢!”

“商户就是商户,成日抛头露面,迎来送往,天黑了也不知道回家。”萧元氏满脸的不悦,“她是你房里的人,你身为夫君理该立一立夫纲,不能这样纵容她,长此以往,成何体统?”

恰,四月走到门口,下意识的裹了裹后槽牙。

这帮狗东西,一边想着温家的银子,一边又不许她家小姐出门,真是又当又立,整窝都是白眼狼!

“娘,眼下这情况,还是想个法子,撬了那道库房门,拿到她那些嫁妆补了空缺再说。否则那嗷嗷叫的老婆子,闹得鸡犬不宁,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萧姿气急败坏。

只要一想到,库房内满箱子的金银珠宝,头面首饰,她真的真的无法再按捺……

早知道不娶了

听得这话,四月在外面啐了一口,然后睨了一眼站在门口,面色讪然的丫鬟,干坏事还敢说得这么大声,倒也是少见。

哦不,是他们根本没拿自己当外人,所以什么都不怕……

紧了紧手中的钥匙,四月大不了的进门。

这倒是把屋内的众人都给惊了一下,紧接着便是噤若寒蝉,目瞪口呆。

半晌过后,萧姿高声冷喝,“外面都是死人吗?谁都敢往屋子里放,是不是想挨打?”

“四月,你……”萧长陵心虚。

四月皮笑肉不笑,目光扫过屋子里的众人,“大小姐不必叫叫嚷嚷的,奴婢此番过来,只是奉小姐之命,给姑爷送东西而已,至于你们在谋划什么,奴婢一概不关心,反正奴婢是温家的奴婢,是小姐的奴婢,跟你们萧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语罢,四月“啪”的一声,将手心里的东西砸在了桌面上。

“你干什么?”萧姿黑着脸。

四月努努嘴,“不用撬门了,想看就自己去看,钥匙在这儿!小姐交代了,既然夫妻不齐心,以后也没什么可说了。”

语罢,四月转身就走。

“四月?”萧长陵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