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者,会被斩草除根。

谁都不喜欢,外戚专权,但如果是自己的外戚,那就另说了……

长孙拾不是个傻子,从五皇子踏入寝殿大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皇后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无外乎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拿五皇子来说服他。

“舅舅。”隋怀安走归来,再度行礼。

长孙拾回过神来,“殿下不必如此。”

“这里没什么外人,您是我的亲舅舅,理该如此。”隋怀安看了看长孙拾,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一时间有些踌躇,有些紧张,“我是不是打扰到了母后与舅舅商议什么?”

长孙拾缓了缓神色,瞧着眼前的小小少年,若是由他登基,长孙家的确可以更上一层楼,但是皇后的野心却也是不容忽视的。

有时候,肩上的担子压了太久,也是会累的……

“殿下可有什么心愿?”长孙拾开口。

那一刻,皇后是紧张的,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儿子,巴不得替儿子说出那句话。

隋怀安沉默了。

“安儿?”皇后急了。

但长孙拾不着急,依旧面带微笑,低低的笑问,“不能跟舅舅说吗?”

“不是不能跟舅舅说,而是……”隋怀安抿唇,半低着头,指尖绞着袖口,似乎是颇为焦灼与为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长孙拾将掌心落在他的肩头,轻轻的拍了一下,“殿下可直言,老臣是丞相,也是您的亲舅舅,这天底下没有比咱更亲的血缘关系。”

听得这话,皇后仿佛看到了希望,登时眼睛都亮了……

“安儿,快告诉你舅舅!快说呀!说呀!”

隋怀安抬起头,眼角微微发红,“舅舅?”

又不是我逼着她的

孩子的眼神很直白,眼眶泛着微微的红,可想而知内心的挣扎,对于母后所求……隋怀安心知肚明,可从来没有人在意过他的想法,问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身后,是皇后迫切的声音,仿佛只要五皇子开口,这一切便会成为板上钉钉的事情。

长孙拾倒是没什么反应,任凭在后面迫切的喊着,他只将目光落在隋怀安的身上,面上平静,眸色温和,连带着声音都带了几分柔软,“殿下莫要有什么隐忧,只管说出来。”

皇后急不可耐,恨不能以身代之。

然而,隋怀安却未能让她称心如意,只见着小家伙毕恭毕敬的冲着长孙拾行礼,然后低低的道了一句,“惟愿母后安康,与父皇恩爱白头。”

皇后:“……”

对此,长孙拾倒是没那么惊讶,仿佛早就料到了五皇子所想,连带着五皇子说出来的话,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殿下秉性纯良,不该为外界所扰。”

下一刻,皇后疾步上前,摁住五皇子的肩膀,便将他扳过来,几乎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伸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以至于长孙拾都跟着愣怔了片刻。

响亮的耳光落在面上,可想而知有多疼?!

长孙拾站在那里,面色黢黑,目光骤然冷到了极点,但却没有出声制止,而是静静的盯着宛若发狂的皇后,终是逐渐浮现出失望之色。

“一点都不像。”临了临了的,长孙拾只吐出这么一句话,“难怪皇帝从未动过心。”

假的就是假的,装不了一辈子,成不了真!

语罢,长孙拾拂袖而去。

“长孙拾!”

身后,传来皇后冷声厉喝之音。

长孙拾顿住脚步,听得隋怀安扑通跪地的响声,紧接着便是低低的抽噎。

“母后!”隋怀安哭着喊着,“儿臣知错了,母后别生气……儿臣一定改,儿臣一定改!舅舅……”

长孙拾背对着他们,扬起头狠狠闭了闭眼,“现在,你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了吗?”

“我没有输!”皇后咬牙切齿,“我已经是皇后,是皇帝的妻,我没有输!帝王嫡子,乃是本宫所出,哪儿一点输给她?没有,一点都没有!”

长孙拾回眸看她,“公主的封号是什么,你还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为什么叫隋平安,为什么叫隋怀安,为什么叫宜归公主?皇后娘娘,这长欢宫这皇后之位,原就不是你的,你唯一的幸事便是复姓长孙,长孙家唯剩下你这么一个女子,否则……哪儿轮得到你?”

所有的脸皮都被撕开,血淋淋的尊严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什么尊荣,不过是有些人的黄粱一梦,枕上春秋。

皇后面色惨白,死死的咬着唇,直勾勾的盯着长孙拾,顷刻间泪如雨下,“纵然不是一母所生,这么多年养只狗也该有感情了吧?本宫这些年为长孙家做的事还少吗?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无情?不就是因为平安失宠了,所以你们就觉得本宫没了利用价值,便将本宫当做弃子?”

“你从来不是弃子,因为你连当棋子的资格都没有。”长孙拾直接打破了她的迷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