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采茶的季节,会雇佣工人来这里采茶,其他时候……茶庄一直很安静,偶尔有生意也不会有太多人,所以若有痕迹必定为新,肯定是最近留下的。

有了方向,查起来就没那么难。

在距离茶庄一段距离的树林子里,有新鲜的马蹄印,沿着马蹄印去追,及至一条小溪边……

特意来接的

“应该是策马过去了。”崔堂回头。

容九喑站在小溪边上,抬眸瞧着正前方,那边是一处草坪,这就意味着未必会留下马蹄印,其后便是主路,主路皆为砂石,过后便是分岔路口,人来马往的。

如此一来,便不会再有马蹄印留下,所以他们无法继续追踪,至少暂时无法跟上……

“看样子是早就摸清楚了路线,是有备而来。”崔堂意味深长的说。

叶子凝眉,“如果昨夜就抓住了此人,情况会不会不一样?”

会吗?

未必。

“大概是察觉到了无法在茶庄动手,所以才会快速撤离,不管有没有发现他们,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们藏匿在暗处,不会轻易的现身,只会像水蛭一样悄悄的吸血。”崔堂叹口气,“爷,您说……会是萧家的人吗?可是城内的萧家,很安静!”

扈州城那边也没什么动静,萧绥没有再出现。

不知道是没回去呢?

还是又躲起来了?

这厮救下丁舒真之后,便算是彻底消失了,连同丁舒真一道不见踪影,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对不会罢休的。

“到底想干什么?”叶子想不明白,只是单纯的为了银子?

若是真的只为了银子,天下商贾何其多,纵然温家银子多,但难度也大,若是真的想搞点银子,从别处不成吗?明知道主子背后还有东辑事,还敢往这儿凑,说明这里面不只是银子的问题。

叶子眉心紧蹙,转头看着一直没有再表态的容九喑,一颗心逐渐沉到了谷底。自己能想到的问题,爷应该也能想到吧?

“爷?”崔堂喊了一声。

容九喑敛了视线,“让人继续追。”

只有这么一句。

回到了茶庄,温枳这会就在院子里站着晒太阳,偏头看过来的时候,眼底有光,嘴角带笑,周身温和。

“阿哥回来了?”她站在那里,瞧着容九喑缓步走到跟前。

容九喑站在她跟前,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我送你回城。”

“阿哥是担心我?”她凑近了笑问。

见状,叶子睨了崔堂一眼,二人快速走到了檐下,站在了四月身侧,给自家主子留空间。

“你觉得呢?”容九喑问。

温枳深吸一口气,“阿哥这么担心我,看样子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小心点。”容九喑这会倒是神情严肃,“这天底下最难料的便是人心,最良善最恶毒的便是人性,不要掉以轻心,免得输给人性。”

温枳瞧着他,沉默了半晌。

看样子,又被人惦记上了……

“哪天他们落在我手里,我定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温枳眸色沉冷。

容九喑点点头,“收拾一下,带你进城。”

至于赵无觞他们……

最好还是分开走,夜西还没被抓回来之前,南越的人暂时别出现在人前,免得被人认出来,到时候说不清楚。

“好!”温枳点头。

容九喑皱起眉头,心下狐疑。

最近这么乖?

乖得让人有些不敢置信?

“阿哥这是什么眼神?”温枳双手环胸,“是觉得我最近乖巧得有点出乎寻常?阿哥说什么,我都说好,所以惹得阿哥担心?”

容九喑也不多说,不知道为什么,瞧着好像不太对,但又没什么改变,总觉得身上有点怪怪的,眼前的温枳说不上来的……好似有点、有点与往日不同。

因为太乖?

“走吧!”容九喑没有多说。

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只要是他的小阿枳,那就足够了。

马车,缓缓前行。

温枳照样捧着没看完的话本子,美滋滋的吃着果脯,喝着茶,偶尔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人,眉心止不住的拧起。

“阿哥老盯着我看作甚?”温枳嚼着嘴里的果脯,终是把话问了出来,“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容九喑想了想,“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温枳摇头。

他顺势扣住了她的腕脉,皱着眉头为她把脉。

事实上,脉象平和,委实没有任何的异常。

“就是觉得,比平时有劲儿,好像是睡饱了以后,整个人都是精神焕发的。”温枳煞有其事的开口,“我觉得,这兴许与我解除了禁制有点关系。”

容九喑收回手,“还有呢?”

“还有便是脚步轻了点,别的……倒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