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哭得眼泪鼻涕了,要是还不成功,那不是太冤了吗?

“阿哥!”温枳哭哭啼啼的往上走,喊得那叫一个痛彻心扉,“阿哥……”

她就站在那里,一口一个阿哥的喊着。

恍惚间,容九喑觉得好似有人在喊他。

这黑漆漆的夜里,火光刺眼,看不清楚周遭,大家好像都在安睡,没有任何的反应,是以这喊声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谁?”

谁在喊他?

温枳半张脸都是血,合着泪水不断的往下滴,她自己都舍不得划拉一刀子,他倒好……直接在她脑袋上破个洞,实在是太气人了!

“阿哥!”她带着几分嗔怨,“你要是再、再……我就不要你了!”

叶子:“……”

主子,爷未必能听得到。

这种感觉,叶子太清楚了,她此前也是一点都听不到主子的动静,哦不,还是有点反应的,只是觉得可能是幻听而已。

“阿哥!我过来了!”温枳伸手捂着额头的血口子,“阿哥,你别动,千万不要动,不要动……”

动,她就死定了!

“阿哥?”

“阿哥!”

“阿哥……”

容九喑徐徐睁开眼,但是眼底空洞,好似在找寻什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温枳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哭腔越发浓烈,鼻音深重的喊,一直喊。

“主子?”叶子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您可一定要小心啊!”

这要是被震出去,叶子必须得第一时间接住,要不然是会出人命的……

“阿哥,我是阿枳,疼……”她哭着近前。

乖乖。

叶子眼角眉梢微挑,“好像有点效果。”

“阿哥,你别动。”温枳染血的手指头慢慢伸出去,朝着他的嘴伸过去,“阿哥你别动,我是阿枳,我受伤了,你打的……”

阿哥!

你可千万不要动。

阿哥?

阿哥!

容九喑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冷不丁含住了她伸过来的手指,登时指尖一阵温热,惊得温枳瞬时打了个寒颤,紧接着浑身的汗毛根根立起,实在是……

叶子:“……”

有门!

温枳“哇”的哭出来,“啊啊啊,好疼,他咬人!”

围而不攻,是什么意思?

叶子慌忙上前,可又不敢真的伸手去扒拉,既怕伤了自家爷,又怕伤了自家主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让她如何抉择?

温枳疼得五官狰狞,终于在一个清晰的巴掌声过后,一切都归于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

温枳:“……”

叶子:“……”

手,抽回来了。

人,也退回来了。

叶子被惊得浑身都震颤了一下,拽着温枳的胳膊,瞳孔里满是惊颤之色,其后小心翼翼的查看温枳指尖的伤,好家伙……齿痕清晰而凹陷,鲜血直流。

“主子?”叶子疾呼。

温枳眼一翻,登时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主子!”

眼前,一片漆黑。

火光摇曳,亡灵之城安静得如同鬼蜮一般……

当然,外头也没闲着。

遇龙关的人瞧不见亡灵之城里的动静,但是可以瞧见黑压压的敌军压城。

大批的军队从四周集结而出,不只是乌郎,还有周边诸国,不知道乌郎国君是如何说服这些国家的君主,联合起来攻打大夏的?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义父?”杨岩转头看向杨鹤归,“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探子来报,说是这些军士早前有所隐动,但没有这般齐聚一堂之意,为什么现在忽然成了这般模样?如此壮观,仿佛是有备而来,并非是单纯的为了三皇子或者是遇龙关。”

杨鹤归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突袭原本是为了争夺城池,探子一直在周围徘徊,按理说不可能毫无察觉,除非这些人早前约好了。可是咱的探子没有发现他们此举,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种事情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能决策妥当,又不是瓜分赃物,先拿到东西再说,这可是攻城,与大夏交战没有好处,只会让自己多一个敌人,这些小国的国力本就不那么强盛,若是经过战争的折磨,怕是……

“除非,他们压根就没打算攻城,只是想要虚张声势,讨要点什么?”杨岩终于反应过来。

不愧是父子,这会都想到一块去了,是以一个两个的,面面相觑,各自沉默着,没想明白这些国家联合起来“虚张声势”到底是为了什么?

“温家?”杨鹤归眉心陡蹙,“想要温家的泼天富贵?”

杨岩心惊肉跳,“难怪……底下人都在说,温家正在满城的找人,好像是丢了……”

音落,杨鹤归的脸色更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