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往常,杀!

兵分两路,容九喑带着温枳等人先行回到三皇子身边,毕竟邯城出了这样的事情,万一姜万年通知了乌郎……还是得在三皇子跟前待着,以防不测。

李常安则带着探子,重回邯城……

你紧张什么?

马车渐行渐远,李常安被留下。

“阿哥?”温枳犹豫了半晌,“能赶上吗?”

容九喑偏头看她,“你想问的,不是能不能赶上,而是姜万年他们信不信?”

“我们就这样走了,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喜事,一则免去了麻烦,二则即便事情败露,也有机会逃离。”温枳顿了顿,“这般阴险狡诈的国贼,不该苟活于世。”

容九喑轻嗤,“你当东辑事是吃干饭的?人在眼皮子底下,也能就此跑了?”

温枳没吭声。

人在眼皮子底下,不还是没发现人家通敌吗?

“姜俱远身边的两个公子哥,其中有一个是丞相府的外戚。”容九喑提了个醒。

温枳登时一激灵,“这是丞相府的地盘?”

“地盘倒是说不上,毕竟长孙拾乃是将门虎子,其父和姊妹都是拿命上阵杀敌之人,若是敢与姜万年合谋通敌,那便是背祖弃宗,这等事情他做不出来。”容九喑摇头。

所以,通敌之事跟相府的关系不大,但若是要攀咬的话,也不是没机会。

毕竟有个王应康,只要冠上相府之名,便可同此事扯上关系,就算帝王开恩,也得扒了丞相府一层皮,决计好不了。

“如此说来,丞相府虽然与东辑事不睦,却也不是个不明是非的。”温枳小声嘟哝。

容九喑偏头看她,“东辑事却是个不明是非的存在。”

温枳喉间一哽,“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小阿枳,是什么意思?”他眸光阴鸷,忽然间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冷不丁将她抱坐在自己怀中,像抱孩子一般让她面对着自己,就这么极为不雅的岔坐着。

温枳的脸,噌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阿哥……”

“你最好别动。”他的掌心落在她的后腰,“要不然阿哥可不保证,你这扭来扭去的,最后会不会扭到了阿哥的心尖尖上?哦不,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尖尖儿。”

温枳:“!!”

这说的什么鬼话?

“不信?”他尾音拖长。

温枳当即回过神,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没有没有,哪敢不信?

他掌心稍稍用力,她单薄的身子登时便往前挪动,双手当即抵在了他的肩头,试图保持他们之间的距离,她也不是三岁的孩子,更不是未出阁的姑娘,有些事情有些位置会发生什么样的质变,她还是很清楚的。

这可是马车,这可是荒郊野外,这可是她打小就发怵的阿哥……若是真的进一步发展,那她这辈子就真的要与他,死死的拴在一起。

不死,不休!

“还是那么害怕?”他伸手,冷不丁捏起她的下颚,与她保持平视,“看样子,哪天得真的咬小阿枳一口,才能以毒攻毒。”

温枳面色铁青,“阿哥说的哪里话,你又不是毒蛇,如何能以毒攻毒?”

“阿哥不是毒蛇,那你紧张什么?”容九喑的掌心轻轻捋着她的脊背,能清晰的察觉到,来自于她的身形紧绷,连带着腰窝都能以掌心察知。

温枳嗓子眼里涩得厉害,“阿哥,好歹男女有别,这、这是马车,若是让人听到……”

“外面是叶子和崔堂。”他好心提醒她。

自己人,没别人。

温枳哑然失语,呼吸一窒,也不知还能说点什么?

“不若……”他深邃的瞳仁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小阿枳哄哄我?说不定阿哥一高兴,会放了你。要,真心的哄!”

温枳:“……”

车内咚的一声

瞧着温枳僵坐着一动不动,容九喑的面色旋即暗了下来。

怎么着?

哄萧长陵那厮的时候,巴巴的往上凑,做了粘人的小甜糕。

如今到了他容九喑怀里,就成了狗不理?

呵!

眼见着容九喑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沉下来,温枳一颗心砰砰乱跳,慌忙伸手托起了他的下颚,捧起了他的脸,“阿哥?”

许是太过紧张,太过慌乱,以至于她一开口便带着几分颤音,焦灼之中仿佛又有点欲哭的意味,让人听得心都酥了,宛若撒娇一般。

微凉的手,捧着他的脸。

灼热与微凉胶着在一处,让人有片刻的不真实感觉。

人与人的亲密关系,便是从肌肤相亲开始……

回过神来,温枳慌忙扯了手,瞬时别开头,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可这几欲跳出嗓子眼的心……如何才能归于平静?

“给小阿枳暖暖手吧!”他扣住她的手腕,强势让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