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夫人,姨娘这两日有些不太舒服,正躺着养胎呢!”万里慌忙解释,“大夫说了得静养,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这是实情,府里人都知道。

“躺着不就得了,又没让他起来。”丁舒真不以为意。

万里不说话了,当初丁舒真怀着孩子的时候,可是何等娇贵,躺在床榻上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因着是那一辈第一个孩子,老夫人和萧元氏格外看中。

现在轮到了二公子的孩子,这大少夫人倒是摆出了无所谓的态度,何其可笑?当然,万里觉得还有一种可能,她压根就瞧不惯公子身边的女子,甚至于巴不得这孩子没了……

“二郎?”丁舒真开口,“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一定替你办得妥妥当当。”

萧长陵看了她一眼,目光幽邃难明。

只这一眼,看得丁舒真都有些惊诧,一时间还真是有点心里发怵,仿佛那点小心思都被他看穿了一半,着实叫人心虚。

“公子?”万里有些担心,“还是算了吧!温少东家可能是有事不在城内,又或者是恰好没碰到,咱不急于一时。”

诚然,温枳又不是消失了,早晚会遇见的,没必要拿锦瑟母子下手……

“二郎?”丁舒真这会倒是较上劲,不似之前的虚假温柔,看向万里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凌厉,“万里,你不帮着你家公子找人,这般护着温枳留下的陪嫁姨娘,到底是什么意思?胳膊肘往外拐,也没有拐得这么堂而皇之的吧?”

万里骇然,慌忙行礼,“奴才不是这个意思,请公子明鉴!”

“行了,万里是个老实人,你跟他为难什么?”萧长陵瞥了丁舒真一眼,“万里,你先下去吧!大嫂,帮我把他带进来,我让他去找人。”

万里一怔,丁舒真却是快速回过神来,“好!”

“他?”万里不明白,公子说的他到底是谁?

那个乞丐?

站在门口的时候,万里心中忐忑,有种七上八下的感觉,好像得出点什么事?

不多时,一人走进了萧长陵的房间。

万里瞪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好像是那个乞丐,只是清洗干净之后,改头换面了一番,着实跟来时不太一样了,但这走路猥琐的姿势应该是没错的。

是以,万里想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能进萧家?

公子为何要留人?

不过,也有个好处。

在萧长陵忙着找温枳的时候,萧姿那边已经跟萧老夫人打过招呼了,萧老夫人没有明确表态,但是面上的犹豫是骗不了人的。

萧家所有的产业都在亏空和持平状态,已经是入不敷出,靠着早年积攒下来的一些剩余,勉强维持着门面,若是再没有人接手烂摊子,又或者往里面添补。

原本是寄希望于温家,利用温枳来填补萧家的亏空,谁知道萧长陵是个不争气的……

现如今,又出现一个巨商富贾。

萧老夫人当然会有所犹豫,只盼着这一次不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但她也不会明确给与答复,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只要不点头,便当是: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件事萧老夫人没有声张,怕到时候不成功,萧家又要成为一个笑话,而萧姿也担心萧长陵会从中作梗,对于这件事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反正萧老夫人已经知晓,旁人便都不重要了。

鹿鸣居。

温枳这会就坐在湖心亭,捻着鱼粮喂鱼,阳光和煦,温暖如春,风漾开涟漪阵阵,她一条胳膊搭在了石栏杆上,和一条胳膊垂落着,将掌心的饲料慢悠悠的落下。

“小姐,您还没说,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呢?”四月也不清楚这信上写了什么,问及丽娘,丽娘也不肯说,顾左右而言他。

所以,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温枳喂鱼的动作稍稍一顿,没有吭声。

见状,四月看了叶子一眼。

二人满心狐疑,皆不明白,那封被小姐烧掉的书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看一眼,烧掉。

是怕消息外泄?

还是不想多看一眼?

四月和叶子都猜不到,只知道看完书信后,温枳就不怎么说话了,伏在栏杆处喂鱼,又或者是一个静静的坐在那里,在这鹿鸣居里待了足足五天。

这种情况,让人看得有些心慌……

萧长陵的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以前的温枳,早就死了

“小姐,您倒是说句话啊!”四月担心得不行,“这个样子,奴婢瞧着心慌,一点底儿都没有,要不然就透露一个字也成!”

闻言,叶子忙道,“若是不方便,奴婢可以退下,您跟四月说说也成,不要憋在心里。”

温枳偏头看向二人,瞧着一个比一个紧张的样子,不由的轻叹一声,“也没说什么,只是一些无稽之事,但又性命攸关。”

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