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留名,便是影子都没瞧见。

温枳不说话,却能隐约猜到是谁……

后院。

萧珏美滋滋的喝着蛇羹,“我就知道,二叔不会不要我,不会不理我的。”

“好吃吗?”萧长陵问。

萧珏点点头,俄而又有些为难的皱起眉头,“就是有点腥。”

“二郎怎么想起来,亲自送羹汤过来?”自打上次被萧长陵训了一顿,丁舒真便没敢再轻易靠近,极力保持着端庄与温恭之态,仿佛是真的要避嫌。

萧长陵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说是,“珏儿这几日身子不大好,我一直挂着心,寻思着今儿来看看。”

眼见着,瓷盅里的羹汤已经见底,萧长陵松了口气。

“二叔,这是什么东西?”萧珏问。

丁舒真捻着帕子,为儿子擦拭唇角,“你二叔给的,定然是好东西。”

“嗯,大补!”萧长陵也不敢多说。

毕竟,萧珏年纪还小,万一吓着可怎么好?

横竖都已经吃完了,那便没什么大碍。

“对了,这两日我着人翻查院落,你们也仔细着。”临走前,萧长陵不忘叮嘱。

丁舒真一怔,“这是作甚?”

“有蛇入了院子,险些伤着阿枳,为以防万一,明日我便让人开始翻院子,重新消杀蛇虫鼠蚁。”萧长陵摸了摸萧珏的脑袋。

萧珏顿时低下头,不敢再抬头望着萧长陵,下意识的攥紧了袖中手……

没好事

“莫要害怕!”萧长陵还以为萧珏是因为害怕,所以才会如此,当下软着声音安慰,“有二叔在,绝对不会让那些蛇虫鼠蚁,伤着珏儿分毫。”

萧珏讪讪的扬唇,笑了一下,“多谢二叔。”

“好了,二叔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养好身子。”萧长陵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过几日,请的先生就该到了,到时候可得好好跟着夫子读书识字,明白吗?”

萧珏一怔,“二叔不能教我吗?”

“二叔还有事要忙,无暇顾忌珏儿,这样的事情还是得交给夫子为上。”萧长陵解释,抬头便瞧见了站在一旁,羞羞怯怯的丁舒真。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拱手揖礼,转身就走,倒是一句话都没给她留。

丁舒真几番张了张嘴,终是生生咽了回去。

有时候,言多必失。

“娘亲?”萧珏有点紧张,“二叔是不是因为珏儿不乖,所以不高兴了,要不然怎么都不跟你说话?”

丁舒真回过神来,“珏儿莫要胡思乱想,你二叔近来忙着前程,自然是焦头烂额的,娘亲什么忙都帮不上,只得在旁默默支持罢!”

“哦!”萧珏点点头。

丁舒真瞧出来了,“珏儿,你怎么了?”

萧珏的额头,略有些薄汗渗出。

“娘,若是二叔知道我做了坏事,还会理我吗?”萧珏低声问。

丁舒真不解,“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他忙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罢了罢了,谁也不能说,知道的人越多,到时候就越麻烦……

丁舒真皱眉,神色怪异的瞧着自家儿子。

萧长陵回来的时候,先去了一趟偏房,瞧着温枳坐在烛光下,正拨弄着算盘,跟前桌案上摆着厚厚一沓账册,不由的心下一软,便没有推门进去,而是折返回了房间。

床榻上,满是属于温枳的气息。

萧长陵皱了皱眉头,淡淡的馨香与外头那些庸脂俗粉,是截然不同的感觉,没有那种刺鼻,也没有那种庸俗,若即若离的,仿佛勾着人心。

有那么一瞬间,萧长陵竟有些走了神,如果摒弃那些杂念不谈的话,温枳的确算是一个好妻子……

翌日晨起,主院那便来人,说是夫人有要事商议。

“十有八九没好事。”四月嘀咕。

温枳凝眉,“下个月才是夫人的生辰,现如今就过去,是不是太早了点?”

“那就是别的事呗,反正就他们萧家事最多。”四月满脸的愤懑之色,“这一去,定是又要小姐出银子的,绝对没好事。”

温枳当然也知道,这一去肯定没好事,但不去又不行,规矩良多,不遵守是要出大乱子的。

“先看看情况再说。”温枳梳洗完毕,用过了早膳便出了门。

萧长陵在院子里等着,见她出来,当即迎上,“阿枳。”

温枳福了福身,温婉的唤了一声,“夫君。”

其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走!”萧长陵握住她的手,缓步朝外走去。

温枳挣扎了两下,没能挣开,便也就随他去了,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没想到的是,到了大夫人的院子里,竟不止大房的人到了,连同二房和嫌少露面的三房姨娘也到了,这三房齐聚一堂的场景,还是此前她成亲的时候,现如今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