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茂柔以为自己说得字字泣血,希望兄长能悔悟,可顾无惑却不想同她再解释什么。

他转身对温芍和满满说:“走吧,我一会儿还要入宫。”

温芍什么话都没有说,若不是他突然来了,她早就已经在顾茂柔跟前走人了,于是只闷声带着满满在前面走着,也不再管顾茂柔如何了。

她知道顾无惑跟在自己后面,等走出去一段路之后,便停了脚步,而随之顾无惑也停了下来。

温芍蒙住满满的耳朵,才对顾无惑道:“今日顾茂柔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我们在这里碍着你了,便把我们送去其他地方便是,或是让我带着满满去别处也成,我也让人在寻找合适的住处了,大家也都松快。”

她自然是不想留在瑞王府的,前些日子是刚到,一切都没有准备好,如今算是安定了下来,几番思索之后还是想要离开,今日有了一个借口,索性一并提出来。

这样的情况,在一起反而束手束脚。

“你还想搬去哪里?”顾无惑的声音沉下来,“你就在王府里,哪里我都不会再让你去。”

温芍知道他不会同意,但她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与你一起回来南朔,只是因为北宁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不能再留在那里,眼下我既然已经回来了,你也艰难,那大可分开来,我也不是要去什么地方,你仍然可以过来看满满,只是不在王府罢了。”

顾无惑的手指倏然攥紧,片刻的无措茫然之后,他还是耐下声气道:“你不要听柔柔瞎说,根本就没有的事,若我连这些都应付不了,便不会把你带来。”

自从从北宁回来,虽然先前还有皇后的事,但如今已经渐渐平息,朝野中便又有人想起他的事情来,顾茂柔说得其实并没有错,然而他却尚且可以应对,即便应对不了,也不会把温芍推出去。

见说不过他,温芍也无意继续与他争辩,而且还有满满在,便转过头仍是朝东园走去。

一时到了东园门口,温芍往里走,顾无惑也跟着她,只是最后终究是温芍要回主屋,而顾无惑则是去厢房换衣服。

“温芍,”他忽然叫了她一声,却趁她还没回过头时说道,“别再想着其它事了,哪怕是看在满满的份上。”

温芍听罢,已经侧过来一半的头却停住,顾无惑只能看见她微微向上扬起的唇角,他不知她为何会笑,但绝不可能是高兴,她既没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让人探究不清她心底里的想法。

顾无惑只能站在原地,有些茫茫然地看着她进去。

温芍带着满满进了内室,给自己和满满都洗了个脸,这才觉得出去一趟又是晒了日头又是说了话,精神很是疲乏,便与满满一起躺在临窗的软塌上休息。

满满很快便睡着了,温芍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肩膀哄他,可惜自己虽累却没有多少睡意。

木桃这时上前来,道:“您方才怎么能说要走,贵妃娘娘那时千叮咛万嘱咐奴婢,千万不能让您犯傻,这些话若是多说几回,他冷了心肠了可怎么办呢?”

“我这不是没走吗?”温芍淡淡地说了一句,后面紧接着又是叹气,“好了,我以后不说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