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

“都说了很多次了,不要叫我伟哥。”方伟苦着脸,这个外号从初中就开始伴随着他,直到现在都没能摆脱。

“大家叫熟了,不好改口了,你多担待吧。”陆从慎笑着拍拍方伟的肩膀,带队走了。

“你怎么了?”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换下了制服,没有开警车,陆从慎开的自己的车子,杜憬坐在副驾驶。

陆从慎和杜憬是大学同学,不仅是同桌,还同寝,如今又在同一个公安局工作,陆从慎可以说是比较了解杜憬的了。他心里有事的时候会面色凝重,不爱说话,就像现在这样。

“没什么大事,我自己会调整好情绪,不会影响到出任务。”杜憬眨了下眼睛,冷静道。

王斌一共给了两个地址,陆从慎和郑伊兵分两路。

屋内没有亮灯,陆从慎把门撬开,室内安静如鸡,垃圾桶里的果皮垃圾吸引了一大群果蝇。

两队人马都无功而返。

晚上十一点,杜憬让陆从慎把他放在路边,离家只差几条街了。他特意租的离公安局近的套间,方便上下班。

刚走过一条街,在转角处,杜憬忽然被眼前的人给扑倒了,倒地前几秒他条件反射将人的手臂拉到后腰处反把人压在身下。

邱灿望着近在咫尺地面,有点懵:“我怎么摔倒了……”

说完便没了动静,好像在地上睡着了。一旁的拐杖也安静地躺着。

杜憬嗅到一股很重的酒味。

他把人的上半身拉扯起来,这个侧脸,好眼熟。

“邱灿,你喝多了?”他松开邱灿的手臂,伸手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问道。

然而回复杜憬的只是一阵平缓的呼吸声,他捞起邱灿的手臂,打算先将邱灿扶起来,然而邱灿的个头实在太大,只有上半身扑进了杜憬怀里,下半身仍旧瘫在地上。

邱灿下巴垫在杜憬锁骨,每一下呼吸都暧昧地打在杜憬脖颈处,让他浑身不舒服。

在又叫了一声依旧没反应后,杜憬在心里默默数了个“一、二、三”,而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带着拐杖将邱灿整个身体拖起来。

他喘着粗气,邱灿本来就长得人高马大,现在又醉得不省人事,他分开腿,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一步一步艰难地拖着邱灿到家后,杜憬已是大汗淋漓。

还好他留有一间客房,邱灿这才有床睡。

杜憬将邱灿扔在床上,床垫被砸出一声轻响。擦了擦手心的汗,他把邱灿的鞋扒拉下来,又把邱灿的外套脱了,

“热……热死了……”杜憬刚要关灯走人,就听见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地小声呢喃,他扭头一看,发现一大半被子被踹到了地上。

杜憬好脾气地将被子捡起,道:“听话,别乱蹬被子,夜里会着凉。”

邱灿像是听见了杜憬的话一样,乖乖地闭上嘴巴,也不再乱动了。

杜憬去卫生间接了洗脸水,用自己的毛巾给邱灿擦了把脸。

做完这一切后,他花了十分钟时间洗漱,而后一身清爽地上了床。

凌晨一点,杜憬睡熟了,一个本来也在睡觉的人钻进了杜憬的卧室。

黑暗中,邱灿依靠着没拉紧的床帘透进来的月光打量着杜憬的脸。

杜憬的双眼皮褶皱比较窄,鼻梁没有很高,嘴唇有点厚。他伸出手指戳了下杜憬的下嘴唇,果然很软。

要是放在以前,杜憬一定会察觉到有人靠近,但今天他实在太累了,所以只在睡梦中蹙了蹙眉。

邱灿抚了一下杜憬的眉头,临走前在光洁的额头上悄悄留下了一个吻。

邱灿醒来后已经是十一点了,杜憬房里没人,应该在公安局。

他撑着拐杖在客厅的茶几发现了一张湖蓝色的便利贴。

「我给你煮了醒酒汤,在厨房,你热热吧。要洗漱的话,卫生间的柜子里有新牙刷。」

真贴心。

邱灿走到卫生间,他看见了杜憬的羊奶手工香皂、生姜洗发水、柠檬味的牙膏、无香的厕纸和一瓶男士洗面奶。他打开水龙头,用清水洗了下脸,然后抽出纸巾擦干。

镜子旁的柜子里装着新牙刷和新牙膏,他拆开包装,用了杜憬的牙杯装水。

醒酒汤里有几块甘蔗、半块玉米、几段胡萝卜、三颗马蹄莲和一把枸杞,邱灿开火热了会儿,找出瓷碗盛上后端上了手。

他一手撑拐杖,一手端碗,一路稳稳地,一滴都没洒地到了饭桌。

他打开手机,给醒酒汤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才开始享用。虽然昨晚是装醉,但不能浪费了杜憬的一片心意。

刚用到一半,张之冶突然打了电话过来。

“你怎么不在家?”张之冶好不容易良心发现带着骨头汤打算去看看邱灿,结果却扑了个空。

“我在杜憬家里。”邱灿回答。

“你怎么会在他家?”张之冶略微惊讶,“我都还没去过杜憬家呢,你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