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口的锦书正打哈欠,见自家公子自屋里出来。

他正欲说话,公子突然将一件雪白的亵裤丢给他。

“拿去丢了。”

眉目若雪的男人低声吩咐。

锦书望着手里的亵裤一时愣住。

公子都成婚了,竟然还能弄脏亵裤……

难不成,公主都不让他上床吗?

此刻时辰尚早,再加上刚下过雨,天将亮为亮。

端坐在马车里的男人将手腕上的手串取下来,轻轻地摩挲着上头珠子上刻着的有些歪歪扭扭的字,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皇城门口停下,天色微微透出曦光。

他刚从马车下来,迎面就撞上同样一袭紫红色朝袍,生得风神俊朗的男人。

对方的眸光落在他脖颈上的齿痕上,‘啧啧’两声,“公主咬的?你这是做了什么,她怎将你咬成这样?”

眉目若雪的男人斜他一眼,“你不是常说,打是亲,骂是爱?”

许凤州上下打量他一眼,一脸诧异,“裴季泽你没事吧今日?”

眼前的男人都已经三年不曾这般说笑过了。

“自然无事。”他嘴角微微上扬,“我只是想通一些事情。”

许凤洲见他今日格外的不同,也不知他想通些什么。

他的眸光又着落在他脖颈上,又忍不住笑,“真没想到云川你,竟爱这口。”

眉目似雪的男人不置可否,转头吩咐锦书,“你先回家一趟。”

敬亭轩。

谢柔嘉醒来时屋外已经天光大亮。

盥洗时,她问:“什么时辰?”

“快辰时。”

竟这么晚了。

她盥洗后径直走到窗前。

雨已经停歇,只是天色仍是阴阴沉沉,好在院子里的花灯亮着,倒也不至于太暗沉。

谢柔嘉突然想起自己当时好像是叫人将花灯摘下来的。

想来是她离开后裴季泽又叫人挂上去。

黛黛见她一直盯着花灯瞧,想起晨起时驸马离开前的嘱托,道:“方才锦书回来,说是驸马请公主先不要走,驸马有重要的事情同公主说。好像有关朝堂之事。”

朝堂之事?

裴季泽能有什么朝堂之事与自己说?

她从前其实倒不怎么关注朝堂之事,还是自这次她从朔方回来,才发现太子哥哥如今处境极为艰难。

她之所以没能将自己要和离的事情闹到太子哥哥那里去,就是不想太子哥哥为自己担忧。

不过太子哥哥那个人极其地护短,她为裴季泽纳妾一事闹得满长安无人不知,太子哥哥却不曾找过她说话。

说明一来他必定私底下已经警告过裴季泽,二来定是他自顾不暇。

谢柔嘉一时又想到前日中秋节夜宴之上,哥哥同父亲两个人皆板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