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休息会儿就好。”

“好,那您快去休息,有什么事就喊我!”

他状态看起来实在差,小窈不放心,就一路盯着,然而她发现林钦舟没上二楼,而是拐进了一楼过道里,推门进了秦越房间。

小窈当场傻眼了:“不是……这什么情况啊。”

她蛋糕也没心思做,跟过去听了一会儿动静,什么也没听着,却又不见林钦舟出来,只能顶着满脑袋的问号回到餐桌前。

而另一边的林钦舟,不仅摸进了秦老板的房间,还摸上了秦老板的床。

秦越因为吃了药,已经睡得很熟,眉头却皱着,像是睡梦里也被烦心事困扰着,睡不安稳。

林钦舟侧躺在他身旁,食指指腹贴上去,轻轻将两道眉毛抚平了。

然后在这张他朝思暮想的脸上细细密密地亲着。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子、嘴巴,最后落在那颗凸起的喉结上,牙齿轻轻叼着,舍不得松嘴,却也舍不得咬。只是舔着、磨着。

不多时就将那片皮肤染上了颜色。

“秦越。”

“哥。”

他小声喊着,一遍又一遍,似乎是想将这些年失约的全部填补上。

接着,他双手搂过去,一手圈住秦越的腰,一手托住秦越的脑袋,将自己的脸埋在对方的胸口上。

秦越的呼吸稍微有些急促,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林钦舟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胸腔下那颗心脏在一下一下地跳动。

很重。很快。

却也让人安心。

刚刚在大堂里,他又险些失控,但现在听着秦越的呼吸声,他的情绪不知不觉就平静下来,胸膛跟着秦越的心跳一起一伏。

就仿佛两人是连着同一颗心脏。

林钦舟更紧地抱住怀里的人,脑袋向上拱了拱,改为埋在秦越颈间。

这么多年过去,秦越用的似乎还是以前的那种沐浴露,是很淡的薄荷柠檬味,特别好闻。

林钦舟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这个他所熟悉的气息填满他整个鼻腔,再吸入肺腑,刻入灵魂深处。

“哥。”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但求你别不要我。”

“别丢下我……”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秦越睡了很沉的一觉,梦见了很久没再梦到过的人,夏天、海风、甜甜的西瓜沙冰,小少爷抱着吉他坐在院子里唱歌。

他唱往后余生,唱阴晴圆缺有始有终,也唱故事的尽头。

梦境太美好,秦越有些舍不得醒。

然而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梦中人挤在他怀里,闭着眼睡得正熟。应该是偷偷掉过眼泪,鼻子红红的,眼角还挂着一抹泪痕。

他抱他很紧,半个身体压在他身上,压得秦越肩膀酸麻难忍,但他们已经太久没有过这样的亲密了,上次像这样拥抱着醒来,还是十年前的夏天,林钦舟离岛回东城的那天。

那日的前一晚,两人本来睡在各自的房间里,秦越少见的失眠了,到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还没睡着。

一来是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乱,层层叠叠压在他心上,到那时才终于全部解决了,让他无端地生出某种不真实感,晚上难免想得多。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林钦舟第二天就要走了,他很舍不得。他们才互相表明了心意,就要面临分别,哪怕他再怎么安慰林钦舟,其实自己心里也很舍不得。

就在他乱七八糟想这些事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拧开了,有人偷偷摸摸溜进来,摸上了他的床。是穿着奶牛睡衣的林钦舟。

少年一上来就将他抱了个满怀,脑袋埋在他怀里胡乱地蹭:“哥,我不想走,我好舍不得你啊……”

他声调太软了,语气也委屈,一声声“哥”就像一把把小钩子,勾得秦越失了控,捉着人后颈亲了很久,这才相拥着睡着了。

但七点不到的时候,林钦舟就醒了,蹑手蹑脚地溜回楼上自己的房间。

如果知道那会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晚,秦越想,他或许会留林钦舟再久一些、再亲久一些,不会因为林钦舟的求饶就轻易放过他……

秦越盯着林钦舟看了很久,眸中情绪翻涌如潮,然后无法控制地又想到了那年除夕夜。

他心里蠢蠢欲动,想将那个被打断的吻续上,也想将他们断掉的这十年续上。

但是不能。

不可以。

林钦舟就是在这个时候醒来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踏实地睡过觉,以至于醒来的时候是懵的,分不清今夕何夕,以为自己还在十年前,像无数个夏日的早晨一样,抱着他哥从睡梦中醒来。

他把脸贴在秦越的下巴上,小狗似的蹭了蹭:“哥,你冒胡茬了,好痒。”

刚睡醒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稍微有点哑,秦越垂在身侧的双手骤然收紧。

偏偏林钦舟仍旧毫无所觉,脸从下巴抵在了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