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一个感叹词——“噢——”

接着便揉了揉眼睛。

戴恩这边能提供的信息最重要的也就是这几点了,所以巴德很快完成了询问,同时也让陪审团对这些有了了解。

法官路德道:“阮野先生?”

燕绥之也不急,道:“我没有要问的。”

巴德:“……”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那实习生一开口,不管说什么,巴德都一脑门怨气。

于是他顶着一脑门怨气,请上了下一位证人——赵择木。

赵择木站上证人席的时候,顾晏不甚在意地朝后面的座位看了一眼。这次来旁听的人里,曼森家的人最多,赵择木的人最少——一个都没有。

之前就有传闻说赵家原本要背靠曼森家族这棵大树,但是这两年出了点儿问题,大树靠不稳了。有人猜测是因为赵择木跟乔治·曼森关系更好,弄得布鲁尔·曼森不太高兴。

这种接班人之间的纠葛真真假假很难说得清。

不过在法庭上也确实看得出一丝端倪,赵择木进庭的时候,布鲁尔·曼森目光一直落在全息屏的照片上,过了好半天,直到巴德已经开始询问赵择木了,他才不紧不慢地把目光移过去。

显得对赵择木看不上眼。

而赵择木之所以站上证人席也很简单,因为他在陈章的作案时间范围里,曾经在窗台边看见过陈章的手。

“是这样抓了一下墙边的水管柱吗?”巴德演示了一个抓握的动作。

赵择木摇了摇头,换了一下方向,“这样抓的。”

“抓了多久?”

“几秒吧,四五秒。”

“你能肯定那是辩方当事人的手?”巴德问道。

赵择木平静地说:“因为那只手食指上带了一个戒指状的智能机,环上有个圆截面,截面上有两道很显眼的横线。当然,我只是看到了这一点,事后的警方调查证实了别墅内除了陈章,没有人的智能机是那样的。”

巴德放出别墅那片窗外的照片,就那个结构来说,如果陈章要从二楼窗台到一楼,并且尽量压低声音的话,确实需要抓一下那根水管缓一下力。

而那只手刚好是在陈章可能的作案时间范围内出现的。

巴德很快问完了问题,询问权交到了燕绥之手里。

“赵先生。”燕绥之起身跟他打了个招呼。

赵择木有一瞬间的怔愣,也许他之前就知道给陈章辩护的是谁,但是真正在法庭上看见还是会有点微愕,不过他很快收起了表情点了点头,“你好。”

“你在窗边看到了我的当事人陈章的手?”

“刚才已经说过了,是的。”

“露出了多少?”燕绥之问道。

赵择木愣了一下,又在自己的手上比划了一下,小臂一半的样子,“这么多,因为是这样绕过来握着柱子的,能看到一部分袖子和手腕。”

燕绥之点了点头,“我之前听过一句话,不知道有没有记错。赵先生你有夜盲症是么?”

“是。”赵择木想了想,甚至还自嘲地笑了一下,“这点甚至还有医学鉴定书。”

当时别墅的所有人都被要求做了这种鉴定。

“夜盲……”燕绥之重复了一遍,又问:“那你是怎么看到窗外景象的?”

赵择木不慌不忙地应答道:“当时我的房间还开着灯,光线足以让我看清窗户近处的东西,那根水管恰好在范围内。”

“看得很清楚?”

“对,很清楚。”

“你当天腕上有没有出现什么身体不适的情况,诸如头晕?”燕绥之道,“我没记错的话,那两天你基本在卧室里修养。”

赵择木摇了摇头,“没有,当时其实已经没有生理上的不适了,在卧室呆着不出去只是潜水出事后,我有点后怕,心情不太好,怕影响其他人。”

燕绥之又问,“那天晚上别墅里在办聚会,你当时有喝酒吗?”

“你是说看到手的时候?”赵择木摇了摇头,“没有,在下楼参与聚会前我一滴酒都没有碰,事实上后来下了楼我也没喝酒,乔让人给我送的是果汁。”

“所以整晚你都非常清醒,没有任何头晕之类的不适症状影响你所看到的东西?”

“对。”

赵择木说得非常笃定。

燕绥之点了点头,然后将刚才巴德用过的视频点了重新播放。

那是当时劳拉拍摄的视频,那时候的顾晏和燕绥之已经上了返程的飞梭,当时顾晏收到这个视频的时候还给燕绥之看过。劳拉当时录了视频除了给他们传了一份,就再没打开过。原本打算等聚会结束发给众人,结果当夜就碰到了曼森的意外,这个视频直接被警方收录,没再让其他人看过,直到现在才作为辅助证据资料放上法庭。

燕绥之直接将进度条拉到后半段的某一个点,视频里,赵择木刚被格伦他们几个从楼上骗下来,后面还跟着陈章,两人到了大厅之后,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