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顶尖劲旅,但世事无常,对手又是同为劲旅的威震军,难道你真以为我们十万潮汐军加上渡斯伦几万筋疲力尽的守军就能围住威震军?这个暂且不谈,首先你这个想法,就无比愚蠢!让曼德撤出渡斯伦?也亏你想得出来!如果威廉森占领渡斯伦后,不全军南下怎么办?他只留五万威震军在要塞中,进可攻,退可守,这仗我们还怎么打?迪利奥,枉你还是全军总参谋,真是可笑之极!”鲍姆的一番漫骂,顿时让迪利奥面红耳赤。往常两人的争吵也很激烈,但也不至于如今天这般恶毒。何况三人身后还有次之的军官们,鲍姆公然大骂,那是丝毫不给迪利奥面子。席森克眉头微皱,在这件事上,他的意见是向着鲍姆的。鲍姆说的没错,渡斯伦一丢,这仗就等于输了一大半。但尽管如此,鲍姆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数落迪利奥。迪利奥怒了,大声喝道:“鲍姆!你个胆小小儿,你是在长他人志气!”迪利奥越生气,鲍姆的语气反而越显得轻松:“自己是什么样自己清楚,我才不会如你那样妄自菲薄。”“你——”迪利奥气的直咬牙,急拉马缰,竟挥起拳头就向鲍姆打去。喀嚓——手起,刀落,迪利奥愕然的睁大眼睛,他能感受得到,胸前的伤口正在向两旁翻转,温热的鲜血正止不住的往外冒。他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这一切,鲍姆居然向自己动刀了。两人同僚多年,虽然经常吵闹,但也不至于到要互相杀死对方的地步。但现在,究竟是怎么了?体温在慢慢下降,鲜血在向外狂涌,迪利奥耳边传来的呼喊声越来越小。对于这突然的变化,前军顿时一片惊慌,众军官纷纷向迪利奥涌去。席森克诧异地看着鲍姆,怒道:“你疯了!”鲍姆安坐在马上,无言地看着席森克,眼神复杂。下一刻,潮汐军中顿时炸开了锅。看着后军吵吵嚷嚷,时有铁器金属的撞击声,席森克高声道:“怎么了?”“大将军,有兄弟被杀了!”“大将军,军中有人叛变了!”“大将军,有人——啊!”兵变!席森克愕然清醒过来,他刚想发号施令时,眼前一军官竟被另一个军官砍倒在地,那持刀军官偏过头,凶狠的望过来。席森克心里一凛,急忙拔出佩剑,在刀落向自己脖子前,将剑刺入了那军官的胸口。呼呼呼!席森克喘起气,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刚才要杀自己的军官,可是跟随了自己五年的啊!记得前段时间开高层会议时,还准备继续提拔他的呢!如今,他竟然要杀自己,而且还成了自己的剑下亡魂。这——究竟是怎么了?就在席森克思索的短暂片刻,他眼前已是另外一幅景象,军官和士兵们两两对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迪利奥已没有人去管,每个人都在防备,防备着身边的人会不会把冰冷的利器刺向自己。席森克突然感觉到,一道身影一直伫立在身后。他回过头望去,见是鲍姆。鲍姆的眼神,依然是那样淡漠无光。“鲍姆,是你吗?”席森克冷冷地问道。鲍姆点点头,道:“大将军,是我。但——我不愿对你下手。就在刚才,我足以杀你五次了。”席森克落寞的闭上眼睛,痛苦地问道:“告诉我,你的原因。”“忠诚。”“你的主人是谁?”“大老爷。”“大老爷?”席森克小声的念叨,疯狂的挖掘着脑海里的记忆,誓要把这个人给找出来。鲍姆跳下马,向席森克走去,道:“大将军,投降吧!我实话告诉你,十万潮汐军,有五万是我们的人。现在真正的潮汐军已经混乱到敌我不分的地步,若再战下去,只会惨败。”席森克问道:“你会放了他们?”“好——”见席森克答应,鲍姆向席森克走近,哪知席森克眼角厉光一现,手中佩剑顿时在掌中旋转,如浪潮般向鲍姆袭来。鲍姆早有防备,身子一蹲,大刀向上一扬,顿时把席森克的攻击转移,他向后连续翻滚,最后立定,大刀指着席森克,道:“大将军,若论武技,其实我并不在你之下。”席森克双眼紧紧地盯着鲍姆,道:“十年了我还是看错了人!鲍姆,受死吧!”看着席森克加快步伐奔来,鲍姆默默自语,道:“对不起随你十年,随阿三却是二十年。”渡斯伦。曼德放下手中的信,唤来诸位军官,道:“做好准备,今晚全军撤离!”“撤离?”军官们不解,惊道:“为什么全军撤离?威震军还在外面呢!”曼德失落地说道:“管不了外面的威震军了。陛下来信,奴匈军已进入帝国腹地,正直捣帝都。帝都佛伦萨,告急。”“什么!帝都告急?”“嗯。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啊!但——这的确是吾皇陛下的字迹”曼德把信拿起来,递给众军官。军官们将信展开,脸上一一变色。相比曼德的口述,他们亲眼所见卫斯的笔迹更为实在。“大人,我们这就去做准备!”“嗯,快去吧!把粮食全部带走,别让威震军得了便宜。”“是——”言毕,军官们一个个心急火燎的小跑出去。曼德缓缓的站起来,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凝视许久,方才叹道:“塔巴达,你真是多灾多难啊!只是——这种灾难,或许是我们自己造成的吧!哎——罪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