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罪?”顾听唯收起玉佩,“也不是不行。”

他抬手将南山唤过来,“将这群人一个个的都记下来,将功抵过,没机会抵的,拖下去打……”

他顿了下,“上次对本王妃不敬的,王爷叫人打了多少大板?”

南山刚刚还被这群人气得不行,眼下有他们王妃亲自撑腰,脖子抻的连个子都高了两公分,“回王妃,五……八十大板。”

“哦。”顾听唯赞赏的看了南山一眼,“那就八十大板吧。”

他目光落在始终紧闭的城门上,“现在能告诉本王妃,是谁下令让你们将本王妃拒在城门之外的吗?”

半个时辰后,顾听唯坐在将泊城最大的客栈一楼,面前摆满了硬菜。

将泊城县令哆哆嗦嗦站在不远处,“是下官失职,管理不当,让王妃受了这遭待遇,下官定会将人严惩,还请王妃恕罪。”

在城门外经历了那么一番,眼下根本就用不着顾听唯自己开口,南山在京城都没受过这委屈,在小小的一个地方县城,竟然被质疑身份,这个时候自然是忍不住的。

他:“不知道向县令说的惩罚都罚了谁?该不会只罚了守城的那几个?可守城的那几个只是听命行事,不知道向县令有没有问出来,是谁下的这么荒唐的命令呢?”

在城门口的时候,为了活命,那群人便都已经将一切招的差不多了。

面前的人是真的王妃,在王妃面前,小小的县令算的上什么,孰轻孰重这群人还是分得清,所以在顾听唯问完,他们便将自己收到的命令,下命令的人,甚至一些听到的传言都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向县令被问的一激灵,哆哆嗦嗦的回答,“王妃恕罪啊,小儿年纪还小,也是怕有人冒充王妃的身份,给王妃带来麻烦,这才闹了这么一出,王妃明察啊。”

“明察?”南山站在顾听唯身后,“将我们王妃拒在城门之外,还要抓我们王妃,是你一句年纪小就能搪塞过去的?我们王妃只是长得温柔,你还真以为他温柔呢?”

顾听唯:“……”

“???”

南山这气势的确够了,就是在话术上还有待提高。

顾听唯慢悠悠的吃着菜,偶尔小啜两口茶,强忍着没在这个时候教育南山。

向县令:“不敢不敢,下官不敢搪塞王妃,只是小儿一直以来都仰慕王爷,所以过度担心王妃,下官回去一定严厉批评教育……”

“仰慕王爷,担心本王妃?”顾听唯放下茶杯,转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向县令,“你这用词可能错了一些,应该是仰慕王爷,嫉妒本王妃才对。”

向县令闻言,头都不敢抬起来,噗通一声跪下,“不敢不敢,小儿心思纯善,一定没那个心思的,请王妃明察,明察啊。”

向县令左一句明察,右一句明察,就差没声泪俱下的控诉顾听唯诬陷了。

“明察?好啊,游八。”

游八从暗处出来。

顾听唯眼睛还在盯着向县令,“来吧,将你查到的消息给向县令说说,免得最后都惦记到本王妃身上了,还要传本王妃胡乱诬陷他儿子。”

向县令猛的一颤。

游八:“自从王爷上次带兵在将泊城待过两天,向县令的小儿子向其便多次表示仰慕王爷,甚至在和朋友闲聊的时候也曾信口开河的说非王爷不嫁。”

“非王爷不嫁啊?”顾听唯喃喃重复。

声音不大,却足以将向县令吓破胆。

向其也是个哥儿,就见过王爷那一面,就再也看不上别人,他骂了多次也没将人骂醒,谁能想到,这次听到王妃要来,他竟然敢瞒着自己去城门下这样一个命令。

还真以为他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子能挑衅得了堂堂摄政王妃么?

“王妃饶命啊,向其就是胡说八道,下官听到这些的时候也没少责骂他不知天高地厚,王妃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这样,下官明日就为他寻一门好亲事,将他嫁出去,不会再让他对王爷有任何多余的想法,还请王妃尽管放心。”

顾听唯看着被吓坏的向县令没说话。

“哦?谁对本王有想法,跟本王说说?”

好看

顾听唯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的抬眼看过去,一眼便撞进了连印池深邃的眼底。

一路上游玩的心思太重,他都觉得一直这么玩下去也不是不行,可此刻见到连印池本人,他才突然发觉,自己好像是真的有些想这个人的。

就像那天在城门上默默送他离开的时候一样,连印池今天也是穿了一身战甲,原本就一身威严的人,因为身上披着暗红色的披风,更是将他衬的威仪非凡。

周围的人在见到连印池的一瞬间便全都跪了下去,连印池只是随意的摆了下手,便径直走到还愣着的顾听唯面前。

“怎么,自己的夫君都不认识了?”

一只略温热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摩挲了两下,上面的薄茧抚过自己的侧脸,顾听唯一痒,下意识的贴上去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