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是妖怪的话,开了灵智比未开要棘手。它也很有可能通过流言来控制民众。徽月也明白这个道理。她跟着一小队人去了偏远的村庄,小队的人这一路上都喋喋不休,只有她沉默寡言。

也就是这时候。她看见,一个少年被村民拖着走。就算那少年挣扎得再起劲。他双拳难敌四手也不知道要被带去什么地方。几个小厮模样的人在身后急得团团转。

“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快给我放开!要不等相爷发起脾气来你们一个都别想逃掉!”

村民哈哈大笑:“呵,还宰相家。我他妈还是天王老子的儿子呢!少废话,祭给河神是他的荣幸!”

又是一个倒霉蛋。

这少年生得极其好看,雪肤乌发,唇色有些苍白。黑色衣袍华贵,一看就是有钱人家,但听那几个小厮说话的声音不像是本地人。是京城来的?徽月回过神,看那少年挣扎间将头给撞破了,鲜血顺着他鼻梁流到下巴滴落,即便隔了一段距离徽月依旧能嗅到血腥味,被刺鼻的灯油味覆盖。

徽月看见少年腰间的玉佩,果然是京城人士。

她的确听说过相府有个不受宠的小少爷,性格阴郁孤僻,目中无人。但是就算是不受宠也不代表相爷知道了会置之不理,毕竟他娘亲是相爷的亲妹妹,再狠心他也不可能不顾及世人的目光。

不知该不该说这伙人艺高人胆大。

“快点火!”

话音刚落,草堆中央燃起大火。

总归是条人命。

就在少年被丢进火堆的瞬间,徽月冲上前拉他不让他倾倒。

没被点着,但是惯性作用下少年还是摔在一旁的沙坑中。尘土蒙住她的视线。散去后。少年跪坐在地上,一双黑眸中的情绪不断在波动。徽月只觉手一疼,有人咬在她的虎口处。

而少年白牙染血,眼中的警告,好像徽月再靠近一步就会将她撕碎。

他是狗吗?

是不是将自己和那些村民当成一类人了。

徽月手指下意识一颤。算了。和他计较什么。难道还要咬回去吗?

超出对方的意外,徽月并没有生气,而是转身看向这些凶神恶煞的村民:“不把修士放在眼中?”

村民脸色阴沉:“小丫头,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要是触怒了神明我们都没什么好下场你应该也知道。你剑都没有居然还敢自称修士。”

对方明显是怀疑上了,但是也不敢轻举妄动。

面对村民的包围,徽月不急不徐:“愚昧,触不触怒难道不是你一张嘴的事?修为高到一定的境界水都可化剑,我就问你一句,放还是不放?这附近都是我们宗门的人,你可要想好了。”

少女将他挡在身后,摘下斗笠,发丝随风飘扬,夹杂着雨珠。

她所穿的俨然是长衡仙山的服饰,耳垂上的红坠在阴雨中发着光。

少年瞳仁一颤,几个小厮上前来扶助他却发现他呆坐在这一动不动。

村民们冷哼一声走了。

“感谢仙子出手相助。”

徽月微微颔首,低头看虎口处的齿痕依旧未凝,几个小厮很是尴尬。徽月觉察他们几个欲言又止,随和道:“你们还有话要说?要是没有的话我还要去跟我同门的师兄师弟汇合。”

小厮犹豫一刻还是道:“不知仙子有没有时间随我去京城一趟。不瞒您说我们家大公子最近好像被狐妖盯上了。您若是出手相助就是我们相府的大恩人!”

可是你们小公子才刚脱离危险……

徽月揉揉被他咬过的地方,看了眼被他们不管不顾的少年,笑道:“我虽有宗门但其实不是修士,也没有修为。”

“可是您刚刚?”

“刚刚?”徽月面不改色,“那是吓他们的。”

眼见着鸢儿找过来,徽月简单道别就要走。

临走前,少年抓着她的衣角。徽月疑惑回头,听他说:“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你是哪个门派的。”

他擦着带血的嘴角,眼睛一眨不眨。

声音很沙哑。

徽月本不打算搭理,谁料他抓得更紧。

徽月无奈道:“长衡仙山。”

告诉他了又能怎样?

不懂。

不过很快徽月就懂了。在与鸢儿汇合后,她得知那只造成大水的妖怪已经被爹爹降伏,而自己溜下山的事不知怎么传入了爹爹耳朵。回长衡仙山后徽月本来是要被罚的。好在关键时刻徽月拿出给爹爹编的平安结将功补过。

这时候恰好是长衡仙山选新弟子的时候。

入门选拔进行的很顺利。面上和往常一样。

可徽月听说,有这么一名少年在选拔中不要命地往上爬,即便到最后一步已经手指磨破了还是面不改色往上。

他叫路今慈。挺特别的名字。

番外(if线其二)

徽月对路今慈印象其实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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