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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春连忙答应着出去传话了。
王惜奴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心下微微一定,虽然殷稷话说的无情,可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却是有利无害,殷稷不在乎后宫中人,那短时间内就不会有新得皇嗣出现。
她要做的就是在这个唯一的皇嗣名正言顺出生之后,协同王家送殷稷驾崩,不给他说出这个孩子真正来历的机会,如此她们母子的性命才算是保住,地位也得以稳固。
只是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她却不自觉想起了刚才在大雪里被对方结实稳健的胳膊抱着,一步步回到乾元宫的情形。
她抬手摸了下肩膀,眼底波澜迭起,一步步陷于挣扎。
太医匆匆赶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王惜奴的身体并不算好,当日她被幽禁在含章殿,宫人被裁,消息不通,在萧宝宝面前就成了鱼肉,毫无反抗之力的由着她磋磨,时日一久身体自然亏损,加之心思郁结,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
就是在那个时候,王家派人入宫查看她的情况,她绝望中看见了那个男人,被迷了心智,一时糊涂做出了秽乱宫闱那种事情来,还怀了孽种。
而那之后她更是日日胆战心惊,食不下咽,寝难安眠,身体便越发孱弱。
太医一搭脉便察觉到了虚弱,连忙开口:“贵人躺一躺吧,您这样的身子,日后少不得静养。”
王惜奴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什么样子,闻言便撑着椅子站起往龙床上去,却被玉春拦在了半路:“贵人去软榻上吧。”
她一愣,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这小太监是什么意思?她不配躺这龙床?
玉春却没有解释一个字,只木头似的拦在路上。
太医就在身边看着,纵然心里恼怒得厉害,王惜奴也不好计较,反正一个小太监而已,她有的是办法收拾。
“好。”
她柔柔应了一声,抬脚去了软榻,殷稷正靠在窗边晒太阳,见她过来便抬手扶了一把,刚才脸上的冷漠已经冰消雪融了,恢复了以往的平和样子。
“太医怎么说?”
王惜奴在软榻上躺了下来,十分亲近般靠在了殷稷身上,声音也压得很低,仿佛耳语一般:“说是胎像不稳,要安生在床榻上静养。”
殷稷垂眼看着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眉头极快地皱了一下,却很快就平复了下去。
“那就在这里歇一歇吧,去把安胎药熬上。”
玉春连忙答应一声,跟着太医出去开方子了。
等人一走,殷稷便将胳膊抽了出来,王惜奴目光闪了闪,随后只当做没察觉到一般收回了手,目光却透过窗户看向了廊下和太医说话的玉春。
想着刚才的阻拦她愁苦的叹了口气:“臣妾知道今日给皇上添了麻烦,玉春公公因此看臣妾不顺眼也是情理之中,只是……”
“有话直说,朕不吃你这一套。”
殷稷冷冷打断了她,王惜奴一噎,颇有些难堪,她倒也不是想勾搭殷稷,只是习惯了在男人面前摆出这幅姿态来,一时有些忘了两人现在的身份。
“臣妾失言了,臣妾只是想说,玉春公公再不喜欢臣妾也该收敛些,这般大庭广众之下给臣妾没脸,怕是也会让您难做。”
殷稷这才明白过来她在计较什么,轻哂一声:“是朕让他拦的。”
王惜奴又是一愣:“为何?皇上莫不是嫌弃臣妾……”
“这是她和朕的床榻,”殷稷垂眼看过来,目光凛凛,“旁人谁都不准动,听明白了吗?”
你这是中毒啊
“姑娘这是中毒了啊。”
张唯贤带来的人着一身素衣,背着药箱,甫一搭上谢蕴的脉,脸色就变了。
“姑娘可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这毒稀奇得很,我在滇南都鲜少遇见,没想到姑娘竟然中了。”
谢蕴目光微微一闪,随即惊讶出声:“先生何出此言?我平日里除却身体虚弱畏寒些,从未觉得哪里不适……”
“这毒就是如此的,不然也不能称之为奇毒了,此毒虽是剧毒,却不至于让人当即殒命,过个一两月才会发作,届时想寻下毒之人都找不到了,姑娘最近可有呕血之症?”
谢蕴心口一跳,她自然是不相信张唯贤的,所以有心出言诈他,却没想到他这话竟还颇有些可信之处,甚至连她的症状都说了出来。
她回宫才不过几日,呕血已经越发厉害,就在两人进来之前,她才咳出来一口黑血。
“的确有此症状,先生当真确定这是中毒?可先前几位太医都没有诊断出来,连这位张院正也毫无察觉……”
“其实不然,”张唯贤插嘴:“我早先便觉得姑姑你的脉象有异,只是廖太医笃定你身体康健,我毕竟离宫许久,在皇上面前已经说不上话了,自然不好多言,今日一听这位先生所言,我才确定不是我诊错了。”
谢蕴毕竟更相信廖扶伤,闻言不由面露怀疑。
张唯贤压下恼怒和心虚,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姑姑若是不信可以换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