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的用自己的悲苦来安慰人,特别能忽悠的沈雀,第一次觉得自己嘴笨,说话落不到实处,安慰人也找不到词。

周与的真诚,让沈雀羞愧。她抬起头,眸色沉沉,她想了会儿,“周与,我……”

不是这个意思。

“我饭局还没有结束,有事微信联系。”周与张口将她的话堵住,抬手将燃尽的烟头扔进垃圾桶,转身离开。

沈雀抬眼看着他,消失在视野里。

回到卡座,贺荆已经完成了一把游戏。他这次请沈雀吃饭,是有事相求。他看上了一个漂亮姐姐,被人报警抓了进去。

两个月,沈雀利用微信,成功把贺荆歪心思洗干净。当然,除了沈雀的功劳,最大的助力还是贺荆自己,他就不是个深情的人。

多聊两句,他们就发现了对方是那种值得惺惺相惜的同类人群,不适合凑一个屋子生活。

按照贺荆的说法,是遇到那位才觉得沈雀根本不值一提。他说,对沈雀是身体冲动,对那位是心动。

渣男在面对自己的失败,总能找到合理又合情理的原因。

沈雀看穿不说破,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他们会在一张桌吃饭,是因为贺荆认为渣女比渣男更懂女人的心思。

然而,沈雀回桐城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万年不出实验室的杨舒蕴给她打电话,说沈则骞最近有点厌学,并且出现了逃课的问题。

沈则骞跟她不亲,跟沈耀东更是话少。他们劝不了他,只能寄希望沈雀。

别人的事,沈雀可以不管,沈则骞不能。

借着清明假期,她想着带沈则骞去消费消费,换换心情,顺便打听打听他什么想法。

贺荆说到这个问题,沈雀也顺势坑了两张城郊赛车俱乐部的票。

沈则骞喜欢赛车,沈雀打算带他去玩玩。

“你又看上谁了?”沈雀端着茶杯,隔着杯子边缘,审视着对面的人。

她担心自己被忽悠。

“能源公司的一个总监,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贺荆端着酒杯,跟他碰一下“走一个?”

“感冒了。”沈雀端着茶乱讲。

贺荆在女人身上的经验也不少,话一出就漏了,但他识趣,没有戳穿。

“行,姐姐最大。”

不追了,他依旧有男生该有的风度。

沈雀往后靠,懒散的点烟,“哪天把人约出来玩,我帮你看看。”

“我要能约出来,咱们不会一起吃饭。”

沈雀无语两秒,问他,“你知道人家名字吗?”

“不知道。”

沈雀白他一眼,朝他伸手,“照片。”

“没有。”贺荆坐在对面,垂着脑袋,声音如蚊蝇,“就是因为偷拍,被她报警了。我现在在她眼里,就是个流氓。”

沈雀收回手,毫不留情的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你说得我都对她有兴趣了!!”

要不说他们是一类人呢?

“别!”贺荆立刻抬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姐,你这想法,特别危险。我接受不了跟一个女人竞争一个女人。”

沈雀握着茶杯,好奇起来,“你们现在都这么难了?跟女人竞争女人?”

“我学校多的是。”贺荆摊摊手,发出人生感慨,“时代在发展,生命在减少。”

别说,没有爱情的滤镜,贺荆还是挺不错的。

“那行吧。”沈雀捏着筷子,一边吃牛肉,一边说:“你给我讲讲你们的相遇和被打。”

意外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快乐,其中最搅动多巴胺的就是:眼前人的失败。

贺荆成功扮演了这个角色,沈雀的快乐由此产生。

经过贺荆的表述,他就是看上了对方的颜值。奈何,人家一个女的,拽得不行,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贺荆这人,偏偏就有这么贱,偏爱这种不爱他的。

沈雀掰着手指给他分析,“这个女人,能力强,性子冷。你那些套路都不管用,但人总有被生活亏欠的那部分,你找一找。”

这个说法,贺荆听得少。他长得帅,还会送花、买礼物,这放在男人堆里,已经是上品。

砸钱买花,贴心送礼,足够俘获大部分女人的心。可他,偏就能遇到大部分人外的小部分。

“那是什么?”贺荆手肘横在桌上,虚心求教。

“我猜是照顾。”沈雀手指婆娑着玻璃茶杯,仔细分析:“独立,她身边没人照顾。能力强,她无人依靠。缺什么补什么,懂?”

渣男摇头:“我只会靠颜值。”

沈雀加了块牛肉扔到嘴里,她咂了咂嘴,“难怪你会挨打。”

顿了一下,沈雀又补充,“脸对那种女强人姐姐来说,是屎。”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直白?”贺荆之前对她的滤镜,一下子全部碎掉。

沈雀摊手,扎心发言:“因为我也觉得你不帅,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