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回却做贼心虚了。

顾无惑很害怕温芍看出他的欲望。

他们曾经那样亲近过,有些事情没有比温芍再清楚他的人了。

他想要想点其他什么事情,总之不能再继续纵容自己下去,可是想什么都没有那个心思,到了最后他只能开始在心里背诵佛经,然而也是断断续续,明明是从小倒背如流的东西,今日却背出一个字,后面便一忘皆空。

这般生生熬到了下半夜,他才终于精疲力竭。

之后几日都是同样过着,因为怕像第一晚那样,此后一入夜,顾无惑便刻意会与温芍隔开距离,尽量避着她,比如她洗澡的时候自己便去内室待着,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去外面等,温芍一从净房出来,他便立刻进去洗,等他洗完出来,也要再隔一阵才去睡,那时温芍已经上了床,总算两厢无事。

温芍也看出来他好像在躲着什么,但她也懒得问,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便他自己。

有时顾无惑也会出去,想来是在忙自己的事,每次温芍都以为他出去过后便会告诉自己他要回去了,可是总也没有,掐指再算算,似乎确实也没过去几天。

这日天气晴好舒适,顾无惑一早又出去了,他不在的时候,温芍总是能松快一些的,不必再像做贼似的躲躲藏藏的,便让人进来更换了被褥床帐等,如今已经是春日了,总要换些鲜妍的颜色上去才合时宜。

她正和婢子们一起往刚刚换好的床帐上挂香囊,便听见外面来报:“二皇子来了。”

听见崔潼来了,温芍也有几分欣喜,忙问:“他怎么来了?”

下人便回:“殿下在行宫狩猎,得了许多上好的皮毛与野味,便亲自为夫人送了来。”

温芍停了便要出去相迎,又怕这里一屋子的人然后顾无惑忽然回来,好在屋子里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便让仆役们都出去了,再把房门关上,然后自己才往外面去迎去了。

一路上已有下人捧着皮毛过来到温芍面前给她看,温芍笑吟吟地让他们拿下去,当然还不忘给了赏钱。

温芍以为她这一路过去总能遇到崔潼,然而等温芍都快要走到大门口了,却还没见到崔潼的人影。

“潼儿人呢?”温芍连忙遣了人去问。

很快,回话的便跑回来了:“殿下等不及,便先去寻夫人了,这会儿怕是已经快到夫人院中了。”

温芍心里咯噔一声,这府里是不止一条路通往她所居住的主院的,她只以为崔潼会总大家常走的主路,却想不到他好像走了另外的路。

若在平时两人错过便错过了,只不过是没迎到他,虽然身份有别,可是私下里二人还是姐弟,不拘这些倒也无妨,坏就坏在眼下房里还有个顾无惑,要是不小心被崔潼撞见了,那可怎么办?

不过顾无惑这会儿刚好出去了,崔潼不大可能看见他,再者崔潼或许会在正堂中等她,不会进到她房里去。

温芍心里吊着一桶水,七上八下的,脚步也不由加快了许多,等气喘吁吁到了院门口,远远便望见崔潼百无聊赖地在庭院中来回走着。

温芍喘匀了气儿,笑着对崔潼道:“潼儿,你怎么自己就过来了。”

“我择了小路过来,鲜有人至反而更有意思。”崔潼也笑道,“我送给阿姐的东西,姐姐喜不喜欢?”

温芍点头:“喜欢,母亲这几日可好?”

“都好,送来的皮毛都是母亲亲自挑出来给姐姐的,还有那些野味,阿姐定然要尝一尝,母亲用了也喜欢。”

姐弟俩一边说着,一边携手往里走,堂中已有婢子上了茶水点心,然而崔潼却定住了脚步,对温芍道:“阿姐,我一早便赶路过来,这会儿有些睏了,想去你房里歇歇。”

崔潼是皇子,自然是不能随便找个地方打发他的,温芍又是他亲姐姐,照理也该在温芍房中歇下才稳妥,然而温芍心里有鬼,想了想只能道:“阿姐让人另外收拾了院子给你住好不好?”

崔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阿姐不必麻烦,我略躺躺就要回去了,不想兴师动众的。”

温芍也不好再拦着,否则便会被看出端倪,便道:“那我先进去收拾,所幸被褥都是才刚换的,你睡着倒舒服。”

不等崔潼说话,她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房中过去,崔潼跟在她后面。

而就在她开门进去的瞬间,崔潼竟也跟着挤了进来。

温芍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道:“阿姐,你房里的那个男子是谁?”

出城

温芍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回过头去看时,她的弟弟也正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不同于崔河的邪性,崔潼的气质干净纯粹,正是个爽朗大方的少年,面对他的目光,温芍一时哑声。

崔潼阖上门,继续说道:“我方才已经进来过,本是想躺了再说,阿姐反正自己会过来,不成想却看见有人在内室里面。”

崔潼当时到底不愿莽撞撞破温芍的私事,把她的事当即闹得人尽皆知,便佯装自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