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聊得差不多了,后来的人就自然激不起什么谈兴。后来的周杰森倒是有心想聊,但一号和二号没什么谈兴,他又没傻到当众暴露自己和荆白结盟的事情,最后等到六号七号都出来了,也没聊到多深,就挨个互相问了问仪式有没有成功。

但目前来看,这仪式的成功率还挺高的,七个人出来都说自己捆成功了,并没有听说谁失败。

等七号也说自己仪式成功时,虽然互相看不见表情,但所有人的语气都不由得变得犹疑起来。

“这仪式成功率这么高的吗?”周杰森率先发出灵魂质问。

七号听他这么说就不乐意了:“怎么,你们都成功了,我不能成功?”

周杰森忙要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话音未落,只听“唰”地一声,好像是帘子拉开的声音。

荆白站得离帘子很近,只感觉一阵风掠过脸庞,才知道帘子已经拉开了,但他们眼前依然是黑乎乎的一片。

“怎么回事?”

“是能走了的意思吗?”

“帘子拉开了吧?怎么还是这么黑?”

荆白意识到了什么,他往前走了几步,果然摸到了硬质的冰凉的木板的触感。

这是他们进来的那扇门。

这门是什么时候关上的?

“谁是最后一个进帘子的?”荆白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问。

六号摸黑往这边走了几步,他听起来有些害怕,嗓音还在微微发抖:“是、是我。可我是掀了帘子就进来的,我没有特地关门哪!”

他辩解的声音高了些,但黑暗中再也没有声音传出,原本在说话的其他人在他说完之后也沉默下来。

荆白想了想,连隔绝声响的“结界”都能做出来,悄无声息地关个门还不容易。

既然已经当了这个打头的,荆白也无所谓了,他开始在大门的边缘摸索,试图找到这扇门的门闩或者门锁。红线媪让他们明天还得带着配偶再来,总不会把他们困死在这里。

他感觉到背后有人走了过来,应该也是想来推门,但还没等他摸到门闩,忽然听见嘎吱一声——

是门动的声音!

外面正值晌午时分,太阳明晃晃的,门骤然被推开,早已适应了黑暗环境的几人立时被刺得眼睛发痛,惊呼一片。

外间等着的另外几人见门开了,纷纷围上来嘘寒问暖。唯独白恒一看不见,听见脚步声纷乱一片,却没人过来找他,只能提高声音问:“路玄?你出来了吗?”

荆白捂着眼睛,开门时他正好站在门口,被突如其来的光线灼得眼前发黑,闭着眼睛也感觉眼前出现大片的色块。但听见白恒一叫他,还是应了一声,道:“在这儿。”

白恒一听见他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循着声音的来源慢慢摸过去。周遭的人见他看不见,都纷纷避开,让他得以顺利地走到荆白身边。

“不舒服吗?”他担心地问:“是不是绑红线的时候伤着了?”

荆白感觉自己逐渐适应了光线,一边试着慢慢睁开眼睛,一边说:“没有,就是里面太黑了,一下子见光,不习惯……”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忽然听见二号说:“你的眼睛怎么了?!”

他的语气又惊又怒,不似作伪。荆白循声看去,见身形高大的方脸男人站在短发的女人身边,捧着她的脸仔细地看着,但看他的神色,不见丝毫暧昧,反倒充满惊疑。

他这一嗓子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朝他的方向看去,荆白则第一时间抓住了白恒一的手,问:“你们刚才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白恒一想了想,诧异地说:“没有啊!我们一直在等你们出来。”

其他人偶有闲聊,他因为看不见,连是谁在说话都分不清,根本没有加入的意思,就在一旁默默听着。

荆白拉了一下白恒一,示意他跟着自己走。白恒一会意地跟上,追着他的脚步,走到了方脸男人身边。

周杰森早推着方菲过去了,见荆白也走过来,他没有出声,只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眼。

荆白就明白了,看二号捧着短发女人的脸,见她清秀的脸上,左眼果然黯淡无光,毫无焦距,心里吃了一惊。

他进门之前就站在二号身后,近距离看着这个女人掀帘子进去又出来和二号打手语的整个过程。

当时她行动利索,双目炯炯有神,如果不是一直在和二号打手语,荆白会以为她是健全人。

为什么红线媪答应“修补”,二号的配偶反而瞎了一只眼睛?

短发的女人反而比二号平静许多,她打手语告诉二号:和其他人无关,门打开以后,这只眼睛突然就看不到了。

白恒一看不见她的手语,被荆白拉过来,也是满脸茫然。荆白见二号的嘴张张合合,愧疚和愤怒纠结在那张脸上来回闪动,最后脸都憋得通红。

以他之前在帘子里的作风,荆白几乎以为他要大吵大闹起来。不料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