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也没完没了。

明远将他扶到床上,顾无惑略躺了躺便又醒来,却不想已经是快晌午了。

他向来克制,酒都未曾多饮过,更何况是昨夜那般酗酒了,宿醉实在是不好受的。

但再不好受,也总比温芍的话要好受。

人慢慢清醒过来,他竟又开始想去见她,或许再问一问,她能把一切都和他说了,然后就答应和他走了。

他不该由着她留在北宁。

崔仲晖和崔河不好对付,而秦贵妃似乎对她也不是那么真心,否则便不会让她来找他,若她能顺顺利利嫁人倒也是好的,可就怕卷入那些事端,最后反倒害了自己。

只是他也不甘心看着她顺顺利利嫁人,比如那个储奚。

程寂进来,看他沉着脸坐在那里,知道是昨夜在温芍那里吃了瘪,然而不能劝说什么,这终归是顾无惑的私事,他另还有耽误不得的要事要说。

看见程寂,顾无惑才稍稍收敛住心神,道:“何事?”

程寂道:“南朔那里传回的消息,圣上龙体欠安,已经好几日不曾上朝。”

自从四年前建京出事,皇帝仓皇出逃城外,虽后来顾无惑很快迎回了皇帝,但皇帝的身体一直因此事病病歪歪,不上朝也是常事。

平时顾无惑在,大多数事情便由他一手决策,就算皇帝不上朝也不影响什么,然而眼下他身处北宁,总是力有不及的。

若是回去得迟了,只怕会生出什么变数。

顾无惑心知自己其实不该亲自过来北宁,然而再说这个也无济于事,好歹是见到了温芍和满满,但回程却是刻不容缓的。

即便他想再多待几日,局势也由不得他再拖延了。

顾无惑留了随行的官员在北宁处理后续交涉的事,自己当即决定当日就离开北宁前往南朔。

温芍那里昨夜已经去过了,饶是他再不甘心,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顾无惑又去看了一次满满,只是很可惜,满满在早上的时候已经被温芍接走了。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再去温府。

温芍一直瞒着他满满的事,还是秦贵妃松的口,显而易见是温芍不想再让满满和他有瓜葛,甚至不想让他们见面。

若是他此时出现说要见满满,温芍一定会更不开心的,既然都要离别了,又何必再扰乱温芍的心绪,令她徒增烦恼。

只能是好聚好散罢了。

折返

第二日起身,许是后半夜睡得安稳的缘故,温芍觉得身上感觉好多了,请了大夫来看,烧是早就退了,只是伤口昨夜又崩了一次,好在这会儿也已经结住了。

温芍想着自己精神还好,便马上让人去姨母家把满满接回来,一刻也等不了。

她要养伤一时还起不了身,便只能让人把满满带到内室里来,满满直到三岁夜里都是和温芍一起睡的,他顿觉这里熟悉,自己脱了鞋便爬到温芍的床上来了。

闻到母亲身上的味道,满满有点开始委屈了,他一开始进来时倒还好,那边那么多人哄着他,温芍也不过就是耽搁了一日没有来看他,平日里玩伴又多,玩着玩着就忘记了,但一看见温芍,满满还是撅了撅小嘴,扑到温芍身上来。

他把头把温芍怀里拱,温芍虽然有伤,但也舍不得把他推开,于是只轻轻将他拢在怀里。

不过满满很聪明,他很快便从温芍怀里抬起头,问:“阿娘你怎么了?”

温芍没有瞒他:“昨日陪你外祖母的时候出了点事,阿娘的肩膀伤了,你自己在床上坐一坐好不好?”

满满是很听话的,听见温芍这样说,他也不提温芍昨天没去看他的事了,只乖乖地在温芍身边靠好,趴在她身边,抓着她的手臂。

温芍的心都软成了一滩水,她摸着满满细软的头发,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安安静静地和满满待一会儿。

这时满满又说:“阿娘,表舅母这几日也卧床了,你是不是和她一样?”

温芍不大清楚姨母那里的事,先亲了满满胖嘟嘟的脸蛋一口,随口问道:“她怎么了?”

“他们说她的小宝宝没有了,所以要睡在床上休息。”满满道。

温芍无语,不免又有些好笑,道:“阿娘都说了是受伤了,肩膀上好大的伤口,流了好多血,阿娘昨夜疼了一夜,怕吓着你就不给你看了,这怎么会和你表舅母一样呢?”

满满眼睛眨巴眨巴几下:“真的不一样吗?”

“不一样……”温芍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这个年纪的孩子还不懂事,不能说得深了,说得浅了又怕他再问东问西,只能含含糊糊说道,“你表舅母有表舅父,所以才会有小宝宝,阿娘一个人,所以不会的。”

满满又问:“那为什么阿娘没有表舅父呢?”

温芍的额角跳了两下,有些后悔自己说得太多了,她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那个不叫表舅父,那个叫爹。”

满满对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