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又开始考虑,他依旧没有考虑多久,毕竟以他家如今这个情况,再怎么样也不会再差了,他以前都想过,实在不行,以后他就关了店,专门去做卖酒的生意算了,但那样他又觉得对不起他爹他娘,心中很不甘心,所以才迟迟没有下这个决定。

这个余老板与他兄弟——应该是兄弟吧,虽然看上去实在是过于亲密了些,而且长得还一点也不像,这两人有这样的手艺,迟早也能发达的,只是现在还未起家而已,正如他父亲那般,所以他何必纠结太多呢?

过了一会刘贤就抬起头,郑重道:“行,那我们就定契,就按余老板说得来。你们放心,我刘家不是那不讲道义不守约定的人家,就算余老板你不来查账,我们也不会乱来的。”

余冬槿笑容变大,“那行。”然后话锋一转:“不过,寻味楼应该不是派您来学吧?”毕竟刘贤自己都说自己愚钝,没有做菜的天赋了。

刘贤尴尬一笑,道:“不是我不是我,我让我妹夫来,他才是我们寻味楼现在的大师傅。”

余冬槿:“居然是这样?”原来是把菜谱传给了妹夫。

刘贤:“我和我小妹都不善此道,但我妹夫还算有天份,只可惜他与我妹子成婚的时候,我爹已经去了两年了,他只能和我学……所以……”

说起这个,他真是惭愧得很,明明他才是那个刚能拿起勺子就开始和老爷子学做菜的人,可偏偏他却是学的最差的那个,当年他爹可没少因此感到失望。

余冬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人了,他觉得做菜也没那么难吧?怎么可能学成这样呢?

余冬槿:“这样吧,我白日还要开店,你让你妹夫待我们忙完了来我家,我一点点教他。”

刘贤道:“没事,我让他白天就过来,让他给店里帮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余冬槿:“……那行吧,随便你。”

于是第二天一早,来上工的除了刘成,便又多了个瞧着才二十多岁,竟然十分年轻的郑双双,还有闲的没事来边玩儿边帮忙的刘阳和小鱼。

要知道,刘阳他爹刘贤瞧着,便知道肯定有四十好几了,可这刘贤的妹夫郑双双居然这么年轻。

刘阳一看余老板吃惊,便知道他的想法,笑着与他解释,“我姑姑是我爷爷的老来女,比我爹小了足足二十岁,只比我大两岁,所以我姑父年纪自然也不大,今年也才二十五而已。”

余冬槿一想,也是,刘贤都说过了,他爹走后两年他妹妹才成的亲,这样一算,刘家姑小姐很早便嫁了。

郑双双站在刘阳身边,点头一拱手,“师父好。”还真喊起了师傅。

他个子一般,看着也就一米七上下,比刘阳矮一些,而且很瘦,眼睛也是细长形的,脸型也稍长。

这两人站一起,还真是对比鲜明。

郑双双不仅喊余冬槿师父,还带来了礼物,两大块肉、一包桃酥、一坛酒、一把芹菜,很像样子。

余冬槿也没推辞,收了礼,让他们进屋,然后立即开始忙活。

昨日忙了一下午,家里的水都给用光了,遥云去打水,郑双双便跟着一起去了,昨日因为太晚,余冬槿都没整理厨房,小鱼见了,连忙去厨房帮忙。

刘成还是一样,来了就坐下磨米浆,这个是他的主要工作。

余冬槿一下子轻松不少,带着刘家少爷,出门去定了柴禾,然后等遥云回来,带着新收的半个徒弟和跟屁虫刘阳,与遥云一起出门买菜。

而就在这一天,遥云终于抓到了那个满香楼派来的,公费在他家买了吃食带回去的家伙。

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之所以暴露,是因为虽然刘阳郑双双都不认识他,但他明显认识郑双双。

瞧见了在李家铺子里帮忙的郑双双后,他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随后匆匆要了一碗面,就赶忙回了满香楼。

遥云就跟在他后头,回来便告诉余冬槿,这买了汤面回去的人并不是自己吃,而是把面送给了一位瞧着三十多岁的瘦削男人,那男人品起面汤来极为细致,看来是偷盗无果,便想自己一边尝味道一边实验,想靠自己的努力看看能不能把李家杂食铺子这汤里的那味料给试出来。

可惜,他注定一无所获。

那年轻人把郑双双在李家铺子的事儿与那男人说了,那人面色十分难看。

余冬槿听着,觉着这人要不是干了偷窃之事,只一心暗自研究,他是不会这么不爽的。

如此过了半个月,余冬槿除了和遥云又回家了两趟,其他什么也没干,就在家忙着做生意教徒弟。

之后,学艺认真天赋也不错的郑双双很快就成功暂时在余冬槿这里出了师,随后寻味楼里,开始举办起了挂新匾额,酒水半价,老客户抽奖免费试新菜的活动。

余冬槿拉着遥云,在试新菜的第一天关了店,也来了寻味楼,就坐在一楼大厅里边吃边凑热闹。

余冬槿与遥云一起,坐在寻味楼一楼窗边的四人小桌上,桌上是郑双双特地给他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