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

燕绥之和顾晏在楼下的餐厅随便吃了一点当做晚饭,便回到了城中花园的别墅。

难得有时间在屋子里呆这么久,顾晏不想回房间,拉着燕绥之坐在沙发上。

人就是这么奇怪,“男朋友”也好,“恋人”也好,只不过简简单单几个字,就能产生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好像有了这些称呼做调剂,什么无聊的事情都变得有意思起来。

哪怕是窝在沙发上看新闻报道、看案件资料、或者单纯地享受一本书,看一场电影,都比以前多了一丝缱绻的味道。

更何况沙发旁的落地玻璃窗外夜景很好,那几株灯松顶上有玻璃遮着,暴雨对它们的影响有限,泥土的浓重潮味反倒让灯松虫出来得更多,星星点点安静又浪漫。

然而……

有些人丝毫没有这方面的细胞,一点儿也不配合。

燕绥之在沙发上窝了没一会儿,就搁下手里的纸页,目光落在了客厅另一头没开灯的地方。

顾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自己的健身区。

燕大教授莫名想起自己讨不着的便宜,鬼使神差道:“顾晏,健身区借我用用。”

顾晏一头雾水,觉得这人想一出是一出:“怎么了?”

燕绥之一脸深沉:“想起我以前住处落灰的器材了,不过以前每天会晨跑,自从来了你这里,连晨跑都取消了。”

顾晏:“……我不得不提醒你,最初两天我晨跑的时候敲过你的门,敲完之后我收到了一条信息,你隔着门发给我的,我还存着。”

他说着,就开始调证据。把智能机屏幕翻出来送到燕绥之眼前,接连两条信息并排靠着,每条的内容都只有两个字,言简意赅:“不去。”

现在假惺惺地要锻炼了,多见鬼啊。

燕绥之“啧”了一声,抬手就给他把那两条罪证删除了,然后摊手道:“我就是想锻炼了,借不借吧?”

顾晏垂着眼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去一楼的房间里翻了一条白色的新毛巾,自己也拿了一条。

他把毛巾往燕绥之头上一盖,顺势轻拍了一下,“借,我也一起。”

燕绥之拽下毛巾,乌黑的头发被弄得有点乱,心说一起什么一起?一起锻炼完了共同进步,对我来说不还是白作功吗?

但是没等他表示异议,他就被顾晏牵着走了过去。

这下好了,托这双不听话的脚的福,不练也得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