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平站在一边看了斯兰好一会儿。班平从第一眼看到斯兰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个楼兰公主,但是他是大汉的使臣,而且还背负着不可言说的命令,因此就只好把这个想法小心翼翼的埋在心里。但是因为肖遥的进入,他感觉到了威胁。半夜,在鼾声的此起彼伏中,他先是看着肖遥出了他们栖居的这间庙,过了一会儿,又看到斯兰出了庙,他静静的躺在那里,琢磨着下一步应该做点什么。想了一会儿,他觉得第一步应该爬起来。于是他就爬了起来,迈出了庙门,庙外水气有点大,白茫茫一片,班平走进了雾中,此时他并不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人生总是很难预料的,要是早知道自己的生命会在月牙湖边终结,而且是因为偷看楼兰国的公主洗澡,班平肯定会后悔万分的,那个时候,人们最重视的是自己死后,负责写史的人会怎么写自己,在那个年代,即使是皇上当众打了个屁,史官也是要秉笔直书的。

班平在大漠里呆了差不多一年了。他走过去的时候,斯兰转过了身,低下了头,斯兰主要还是出于害羞,她以为是肖遥。肖遥跟在班平的后面,他想看看班平到底想干什么?肖遥看到班平一件件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古代人的衣服比现代人的衣服脱起来要方便一些,所以就有宽衣解带的说法。班平脱得很快,快极了,让肖遥感到吃惊的是,班平的身体非常苍白,身体上没有一块伤疤,比很多女人的身体都要白,这是肖遥没有想到的,在他的想象中,班平的身上应该是古铜色的,布满的伤疤如勇士的勋章,他不知道,班平其实只是一介书生。

就在肖遥想伸手拉他的时候,他已经下了湖,然后一把就把斯兰给抱住了。斯兰其实一直在等着肖遥的出现,但她感觉这个人应该不会是肖遥,她借着月色看清是班平后,发出了一声惊叫,她的惊叫声把一只白鹭从芦苇荡里吓得飞了出来,朝天边的那轮月亮飞去。肖遥也跳进了水里,喝了一声:“班平兄你怎么了?”

班平看了看肖遥,把抱住斯兰的一只手腾了出手,这时肖遥才看见班平手里有一把明晃晃的青铜短剑。肖遥说:“你把刀收回去吧,你知道它伤不了我。”班平平静地说:“你要是再走近一步,我就杀了斯兰。”肖遥又摇了摇头:“你不会的,你一心想做个英雄。”在大漠的月光下,肖遥看到班平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肖遥说:“你自己已经有了答案,但我劝你不要这样。”班平没有接肖遥的话,他直接用手里的短剑回答了肖遥,他把刀插进了自己的肚子上面,淡淡的血流进了湖里,班平把短剑从肚子上拔了出来,月光下,铜剑上的血呈现出淡蓝色,接下来他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把,慢慢的倒下。000年后的今天,班平的名字以英雄的面目出现在史记上。

肖遥和斯兰回到庙里的时候,班平的两个随从还在沉睡之中。肖遥拍醒其中的一个,问:“班平呢?”随从揉了揉眼睛,迷惘地望着肖遥:“他半夜好像出去了。”肖遥问:“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随从摇摇头:“他有梦游症,经常这样出去走一圈才回来,有一次走到了匈奴的兵营,提了两颗匈奴兵的脑袋回来呢。”这时另外一个也醒了,对伙伴的话进行了纠正:“明明是一个,你怎么要说两个呢?”这个马上不满了:“他一只手提一个,我还记错了?”“你没有记错,是你眼睛看花了,你的眼睛一向就不好使,上次把一个楼兰姑娘看成了一个楼兰男人。”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为了叙述方便,姑且给他们起个名字,前面醒的那个叫大从,后面醒的叫二从,总之大从和二从两个一点也不为主人的消失担心,他们认为他们的主人是一个英雄。肖遥看着斯兰:“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然后他对大从二从说:“你们记住,你们的班大人是一个英雄,虽然他也有一些毛病。”二从问:“毛病是什么东西?”肖遥不再理他,把眼睛和嘴巴都闭上了。

走在长安的古道上,肖遥总是能闻到一缕缕淡淡的清香,这是柳树的味道,这就意味着他们离长安越来越近了。大从的脸上充满了高兴,二从的脸上充满了忧伤。大从安慰二从:“说不定这趟你回去,你老婆已经改嫁了。”二从说:“那也不一定,她还指望着我从楼兰给她带一块美玉,她说如果想她改嫁,就必须给她一块楼兰的美玉。”大从说:“唉,你这样的老婆,真的是世间少有啊,给你带绿帽不说,还要占你的财。”二从说:“她还想谋我的命呢,要不是班大人,他们早就动手了。”他们的对话让一边的肖遥听得毛骨悚然。他忍不住问大从:“你老婆怎么样?”大从哈哈一笑:“我老婆早改嫁了,我跟你说,凡是想去西域的人,都是被女人伤害过的。”“你的意思是?”大从点点头:“班大人也是。”肖遥摇摇头:“看来你们还不了解你们的班大人啊。”

过灞桥的时候,肖遥走得很慢,他想仔细看看灞桥的样子,青石包土堆砌而成,两边柳树如烟,远处,可以看到三三两两衣服新鲜的女人在往他们这边张望。很明显他们对肖遥和斯兰的身份产生了兴趣,但这种兴趣也只是淡淡的,他们表现的也并不是那么强烈。肖遥路过她们的时候,她们嘻嘻哈哈挤作一团,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