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冰镇的酸梅汤,一股子冰凉从喉管钻到了胃里,那种感觉,很爽。

周尧的眼神很清澈,哪里有喝醉时的样子。其实他也是故意为之,不想几个人都喝多了,下午没办法工作。中午尽量不喝酒的习性从上辈子带过来的,改不掉了。

“我似乎跟你说过,我有个女朋友,过几天就要到意大利学服装设计了,你这么做,让我情何以堪。”

周尧望着温柔的徐晴,挑明了话。这厮不见得是个什么好人,但也不是那种跟女人不明不白的纠缠在一起的人。这种维持着的暧昧的关系,周尧很享受的同时,心中对裴培又有点内疚。矛盾结合在一起,不如话说开了好。

徐晴闻言身体微微一颤,做到了周尧旁边,低声说道:“小弟,你是不是觉得姐姐我很贱,在勾引你。”

轻轻的搂着徐晴,周尧闻着她发丝间淡淡的清香,一阵心旷神怡,说道:“徐姐,为什么要把自己看的这么轻呢!你若是自己都把自己看贱了,还要想着别人会高看你么?我是在尊重你,知道你内心的苦,不然昨晚就把你给吃了。”

徐晴俏脸一红,像只小猫一样窝在周尧的怀里,呢喃道:“我给自己画了个圈,明明知道里面可能会万劫不复,偏偏跳了进去。我在想,人活一世,片刻的开心就好,不用去想未来会怎么样。我是个没有未来的女人。”

周尧心头一颤,一种深深的怜惜之情悄然升起,默默的紧紧的抱住了怀里凹凸有致的躯体,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体内一样,紧紧的,紧紧的“徐姐,你不会没有以后,你还有我,我们要在以后的日子都要开心的。”这个女人以前受了多大的委屈和痛苦,让她对未来如此的没有希望。某位大家说过,没有未来、希望的人生,注定会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

徐晴抬起头,早已是泪眼迷蒙,神色间闪烁着这几天没有见过的光华,很快的黯然了,轻轻的挣脱了周尧的怀抱,站起身来,走到了窗前,沮丧的说道:“以后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不能害了你。我是个不祥的女人,谁跟我在一起,谁会倒霉的。”

八卦之心不是女人的专利,周尧同样拥有,而且很热烈,特别是对自己想去了解和掌握的女人来说,徐晴的以往和她的经历都是他要去了解的。凄凉的宛如即将凋谢的玫瑰一般的她的背后必定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这令周尧心里犹如被猫挠一样,很想深深的探究一番。

可惜,徐晴是个很固执有点倔强的女人,她不愿意说的,周尧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她嘴里套出一个字。周尧对此很理解,以往悲惨的经历就像一道伤疤一样,让徐晴重新揭开伤疤叙述一番,有点过于残忍。

周尧拍了拍徐晴的肩膀,拿起了手包,说道:“不用想这么多了,我不再问了,等到你什么时候淡然了,可以把那些经历可以当成故事一样说出来的时候,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等会,我要带着小王到下面走走看看,有人若是找我有事的话,帮他转达。”

门被打开了,一阵风飘了进来,吹乱了徐晴额前的发丝,拢了拢乌黑的秀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拢头发时的那一抹的风情印入了周尧心头,强忍着想把徐晴搂入怀中的念头,叫着王彪走出了镇政府大院。

十月份,是个金黄色的季节,是属于丰收的季节。入眼都是密密麻麻的光秃秃的果树,王彪很是疑惑:“周书记,镇上的那条路面不是挺好的么?怎么还要修路呢?”

“那条路很窄,很软,路面上只是铺了一层沥青,小车子过没问题,要是几吨的货车就很容易陷在里面。你看看通向那个果园的小路,根本就不是路,是走出来的,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交通可言。”

周尧走在坑坑洼洼的泥土小路上,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难怪任圩镇是冠崖县最为贫困的一个乡镇,有着这么好的优势,怎么就不知道利用开发呢!李为民的眼光不是那么的短浅,任其下辖的乡镇自生自灭,难道真的只是县里没钱么?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走进了杂草丛生的果林,看着枯干树枝周尧没由来的一阵心痛。抓起了一把土壤,位于丘陵顶部的土质很适合种植苹果,就这么闲置了多可惜。

几个农妇从远处走了过来,沿路掰下了树干中部的树枝放到了拎着的簸箕里,周尧迎了上去,笑问道:“几位大姐,这里的果园怎么不种了?现在不正是苹果成熟的时候吗?”

走在前面的农妇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看着两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以为他们是下乡调研的大学生呢,叹了口气道:“小兄弟,你们也看到了,这里根本就没有路,果子成熟了,卖不出去啊!”

王彪接口问了一句:“没路可以修啊,难道政府不支持么?”

那个农妇小心的左右看了一眼,低声说道:“这里不能大动土木,否则,神明会惩罚的。”

这个可能就是不修路的根因,周尧故作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问道:“神明惩罚?现在不是不能迷信封建了吗?怎么这里还有这套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