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早已有打算,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哦?何出此言?”

我遂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与魅离。

若真想滴水不漏,我出手是必然中的必然。风云阁与流云山庄一战,双方必有死伤,倘若风云阁的手下皆死于冷心绝情剑之下,那慕流云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此番一战,定有不少武林中人前来暗中查探虚实,所来之人清晖已于昨日一一上报于我,明晚将这些人一并除去,慕流云就是死也未必能够翻身。

只是有一样,是我最担心的,那便是使用冷心绝情剑,必定会触动我体内“胭脂泪”的毒性,此番触动不知我又要遭受怎样的苦楚。

回到锁心楼,已是掌灯时分。

“你可是去寻暮千野?”绝无情迎上前来道。

我点点头。

“此时将事情说破,实属不该。”绝无情轻叹口气道,“你为何如此冲动?”

“我自是心知多一敌不如少一敌,不过此时却正是逼他入困境之时。”我淡然一笑道。

“哦?”绝无情有些不解。

“暮千芊乃是他放置在云月的一颗重要棋子,此时将暮千芊的身份揭穿,只能逼他将计划更改。试想,倘若我们与暮千芊正面交锋,明有兰博云与玄诗韵,并暮千野为她撑腰,暗又有永生道为她坐阵,除她非但困难至极,稍有不慎我们定会打草惊蛇;但若是她的身份被揭穿,暮千野必会杀她灭口,从而保全自己的全盘计划,我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而依我之见,暮千野亦不会过早与我们正面交锋,他会等待时机,伺机而动。”我道出心中所想。

“我倒是不曾想过,暮千野竟会杀他妹妹灭口。”绝无情凝眉道,“倘若他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狠下心去下毒手,那此人未免也太过可怕。”

我摇摇头道:“依我看来,那暮千芊并非他的血缘至亲。”

“何以见得?”

“以他的心机,又怎会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倘若真是血亲,出了任何纰漏自是与他脱不了干系,而如此一来,将暮千芊灭了口,他不但能将罪责推得一干二净,更可嫁祸云月,挥兵云月只是一触即发。”

“倘若能借他手除去暮千芊,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绝无情略一沉思道,“只是他已与永生道相互勾结,死了一个暮千芊,亦会有他人前来相助,怕是依旧难以对付。”

“依我之见,他应不是与永生道相互勾结,而是另有其人。”

“什么?”绝无情面色一变,“究竟是何人与他勾结?”

“落玄晨。”我道出心中所想,并将方才与落玄晨交手之事一一道与绝无情。

闻言,绝无情的脸色愈发凝重,垂首冥思,满腹心事。

若我猜得不错,真正与永生道勾结的人应是落玄晨,而并非暮千野。

落玄晨看似那般淡雅如仙,漠然于世的人,实际却是野心极大之人,他既想得我身上那冷心绝情剑的剑诀,自是要夺太子之位,而欲夺位自是要有强大的势力支持,而永生道确是他的最好选择。永生道谋逆之心已有数十年,两者必是一拍即合。

至于暮千野,想必与落玄晨之间的交易,无外乎便是暮千野助落玄晨夺位,落玄晨助他出兵云月,如此一来云月破国已成必然之势,只是我至今尚未想得出这暮千野究竟与兰博云之间有何交易,莫非与落玄晨的相同?倘若相同,兰博云当政之后,岂不比云载天更难对付?暮千野怎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今日是玄风出手相救?”绝无情蓦然出言,将我的思路打断。

“不错。”我点点头道。

谁知绝无情竟重重叹口气道:“该来的终是躲不过。”

“无情。”望着他愁眉不展,我心中的不安油然而起,“莫非你是指血咒?”

“恐是时日不多了,若非如此,落玄晨又怎会在此时突然现身?坐享渔人之利岂不更好?”

果然。

“那此事应当如何?”我问道。

“目前我是无能为力。”绝无情摇摇头道,“此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你与玄风最好是寸步不离,以防永生道趁虚而入。”

无能为力?闻言,我不禁有些泄气,居然也有无情无能为力的时候。

“你也不必太过悲观,玄风他身为风落祭司,绝不是泛泛之辈,想要取他性命,亦是难上加难。”绝无情出言道。

我叹口气不语,话虽如此,但是毕竟暗箭难防。

“还有一事须与你相商。”言语间,绝无情自腰间取出一块金牌,“此物乃是云载天托我交予你的。”

我自是识得这金牌,这乃是“免死令”,只是不知云载天为何会将此物交予我。

“我今日已将大致的计划告知云载天,尤其是暗自招兵之事,想必亦是因此,他才会将此物交予你罢。”绝无情道。

“或许。”我将那“免死令”收好,“定是兰博云已有所动作,不知近几日朝堂之上可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