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马高速公路横贯大西北数个城市,是一条比较重要的运输动脉。这条动脉被堵截了将近三个小时,无论是给国家还是个人的利益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在这个时间就是金钱的年代,三个小时下来,靠着这条线吃饭的运输司机们,脸色越来越阴沉。

等待当地政府前来无果,他们不约而同的打开了车门,手机拿着铁棍或者扳手等等家伙,杀气腾腾的朝着抗议的人群走去。常年在外跑运输,脾气都不是很好。而且,几乎每辆车里都会有着铁制工具。谁也备不住遇到个啥事,都是用来防身或者修理车辆。

孔晓东儒雅的脸庞也布满了阴霾,冷眼看着另一群人渐渐的靠近,心知若是不能阻止他们,将会出现更大的混乱,乃至伤亡。

京城孔家,从九十年代初期渐渐的崭露头角。第二代男儿稳坐部委、军队实权部门,初现峥嵘。若不是孔老爷子八十年代末期驾鹤西去,京城世家中必然有着孔姓一门。

而如今,一号首长昔日就是孔老爷子随身大秘。可想而知,首长的人情倾斜,加上孔家六虎个个文韬武略,各有千秋。有了首长大力的扶持,自然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其他的世家子就算看不惯,但是家中的老爷子没有发言,自然也就不敢多说。

孔家算是后来居上,俨然有着世家的风范。孔晓东是孔家三子,从部委里空降西山省,坐上了第二把交椅。终日里在部委里坐坐办公室,并不能说他政治智慧不高。

相反,孔晓东看似儒雅,其手段强硬,雷厉风行。能在短短一年中,从诸多省委老狐狸以及盘根错节的关系中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就能看出其的心机城府之深,不亚于那些快要羽化的老狐狸之辈。

孔晓东眯着眼睛,蹙着眉头,思考着如何解决眼前这个大麻烦。他的秘书马春晓,这个胖乎乎的男人,头顶稀疏疏的,已然未老先秃。一对小眼睛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嘴角扬起了一丝隐晦的笑容。

不等孔晓东说话,马春晓甩着身上的赘肉,腾腾腾地朝着人群聚集区与跑了过去。孔晓东眼中浮起了一丝赞赏,这个秘书是中央调配的。多日来,波澜不起,看上去很是平凡。遇到事,到不怯懦,值得好好栽培一番。

马春晓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大老板最自己的观念起了些许的变化。他明白,自己如果再不做出令老板眼前一亮的事情,恐怕要滚回京城某个部门,坐一辈子的办公室,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为了自己的前途,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咬牙迈去。这一刻,马春晓心生出,风萧萧兮易水寒,自己一去不复返的念头。

三十多年来,始终在京城里混生活,马春晓那里知道基层的情况。更何况,西山省民风彪悍,一个说不好,动拳脚都还是轻的。十场争斗中,八场都会是械斗。

咬着牙,眼睛一闭,为了日后的前途,马春晓硬着头皮来到了抗议的纺织厂工人跟前。看着杂乱的场面,有种狗咬刺猬的无力感。

“同志们,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同志们,静一静!”

不得不说,马春晓的一嗓子,真的让场面沉寂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到他的身上,这厮不禁昂头挺胸,异常的神奇。看来老子还真有当领导的风范,稍微的气势外露,就让这帮草民不出声了。

弹了弹肩膀上莫须有的灰尘,整理了下衣服,马春晓拿足了强调。发现众人已经不耐的时候,这才咳嗽了几声,用他那一副尖锐的声音,大声说道:“同志们,你们已经触犯了法律,我在这里奉劝大家,赶紧离去。等到警察来的时候,你们都得去蹲局子。”

马春晓已然觉得自己就是权威,王八之气四溢,一句话说出,这些草民就得离去。然后得到孔省长的青睐,自己一路青云铺路,前途不可限量。

砰,一块拳头大小的土块非常准确的砸到了马春晓的脸上。这一下如同水溅百度的油锅里,刺啦一声,周围炸开了。

“妈拉个巴子,这个傻x是从那里蹦出来的!你叫我们离开!你的脑子进水了吗?”

“卧槽你姥姥,那个biao子裤腰带松了把你这个龟儿子给漏出来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在这里装大尾巴狼,老子不打死你。”

马春晓自我感觉良好,突然眼前一黑,一股子剧痛从鼻梁骨蔓延开来,不禁大声呼痛起来。这也是他的运气了,幸亏是一块土坷垃,若是换成拳头大小的石头,非得脸上开花不可。

听到那些草民的叫骂声,马春晓暗自恼怒,心里大骂,这群不开化的泥腿子,活该一辈子受穷的命。老子一个正处级的领导干部都敢打,等会警察和武警官兵来的时候,就有你们好看。

看到群情激奋的群众,各自都把手里的土块、石块朝着自己砸过来。马春晓尖叫一声,抱头鼠窜。

被堵截了几个小时,心里早就窝着一团火的司机们。可是,看到眼前一幕,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有的甚者,吹起了口哨。

马春晓狼狈的来到了孔晓东的面前,刚才跑得快,护住了脑袋,只是后背挨了几下。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听到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