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涛回到了省政府,直奔副省长的办公室。他去监察处正是潘军民的示意,虽然知道那篇文章经过了记者的润色,其本意还是周尧的想法。这让潘副省长很没有面子,没有事先打过招呼,就去动教育系统的人。把潘副省长置之于何地啊!

孙涛在省政府大楼很是低调,基本上姿态放的很低。他清楚,自己的老板没有入常委。在这栋大楼里,还轮不到自己去嚣张。不然,吃亏了,老板都没有办法去给自己讨回公道。

来到了潘军民的办公室,敲敲门走了进去。潘军民五十多岁,四方脸,短平头,看上去很有威严的一个人。

“小孙,事情办理的怎么样?”潘军民把手里的文件放到了一边,掏出了一根香烟,孙涛很有眼色的从兜里掏出打火机,为其点上了。

孙涛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潘军民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脸色明显的阴沉了下来。孙涛知道,这是潘副省长发火前的征兆。

“老板,那个周尧太狡猾了,把我和王宝强耍的团团转。”孙涛再给周尧上眼药水,言下之意,根本没有把老板你放在眼里。

“哼,他这是在向我叫板,真的以为,揪住了一个小学的校长的辫子就能为难我么?太幼稚了。”潘军民冷冷的说道。

孙涛嘴巴动了动,潘军民看在眼里,喝道:“有话就说,不要在那里磨磨蹭蹭、吞吞吐吐的。”

“周尧似乎准备以此为契机,对中南省整个教育系统进行一次彻底的排查。他若是真的这么做的话,牵扯出来的人可就太多了。”

潘军民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那是周尧抛出了一个烟雾弹,彻查整个中南省的教育系统,别说是他,就是让整个纪委去运作这件事情都很吃力,更不用说一个小小的监察处。他们的人手是一方面,另外,他们内部还存在着很大的问题,周尧并不能如臂使指。”

“你通知教育厅张文超,让他赶过来,我和他有事商量。”看到孙涛往外走,潘军民叫住了他,说道:“还是不用了,我估计老张正在往我这边敢呢!”

潘军民没有说错,二十多分钟后,张文超就出现在他的办公室。“老潘,我怎么发现世道变了,一个愣头小伙子都敢给我们上眼药了。你说他是年少轻狂,还是无所畏惧。”

张文超是教育厅厅长,正厅级领导干部。潘军民是副省长,虽然没有入常委,但也是副部级领导干部。按理说,张文超如此称呼不合情理。可是,俩人私交数年,也就无所谓了。

潘军民自然知道张文超嘴里说的是谁,呵呵一笑,说道:“一个小猴子罢了,还需要你亲自跑过来吗?他想怎么做,由他去吧,以为一个小小的小学校长就能往我们身上泼脏水么?”

“我担心的原因不是这些事,而是报纸报道的事情。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后面的事情发展,若是周尧那小子把这件事情给捅出去了,我们会比较被动啊!”张文超有些焦急。

看到张文超着急了,潘军民反而不急了,说道:“老张,坐下说。从小孙反馈过来的信息来看,那个小子明显是待价而沽,想要坐地起价。其实让他捅给报社,他也不敢。这不但是教育系统的事情,而是省委省政府的脸面。让上面的人丢了脸面,他周尧的日子能好过了。”

张文超吸了口烟,说道:“你说这个小子到底想要怎么样呢?”

潘军民敲敲办公桌,思路越来越清晰,侃侃说道:“监察处就是一个烂摊子,黄军的事情,必然让他手脚顾不过来。他或许想把黄军的事情给抛掉,这件事猛一看上去是个好事,其实是个烫手山芋。他不过是想等我们出个好价钱罢了,空头支票还不会许吗?毕竟还只是个年轻人,急功近利,很好打发的。”

中南晨报起了个头,挑起了监察处向教育系统的挑战。从而,这件事情就彻底的变了性质。而是一个新上任的监察三室的主任,准备朝着省委省政府脸上扇巴掌。毕竟,监察处是独立的,只受中央监察部管辖。没看到其他地方的监察处,其实就是一个摆设,根本不会动其辖区内的任何一个部门。如果有个监察处真的动手的话,必定会引起纪委的反弹,令一些大佬的脸面无光。中央监察部多次的指令到了下面,被应付了过去的原因就在这。

周尧的行为,在潘军民的眼里被认为成自取其辱。一个小小的监察处,想要动省委省政府这个庞然大物,这和螳臂当车有什么区别。一省大员之怒,可不是一个小小的监察三室主任能够承受的。

当然,若是监察处的行为被省委省政府的领导批准后,那就另当别论了。毕竟知情允许和在背后捅一刀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张文超仔细琢磨了一会,拍了拍脑袋,笑道:“我是急糊涂了,被这个小儿的小把戏给糊弄了,在老潘的面前有些失态,见谅见谅。”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潘军民并没有点破,笑着说道。心里暗道:就凭你这样的养气功夫,几十岁的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一个小小的监察处主任就能让你乱了方寸,真是成何体统。殊忘却了,他刚刚在没有理清关节前,也是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