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挑拣不出几件值得高兴的东西来。

集训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这晚也不用上晚自习,他们在丁老头这里呆了很久,等回到学校的时候,住宿生的晚自习也已经下了。

三号路上到处是往来的学生,有些“千里迢迢”跑到喜乐来买其他便利店没有的几样小零食,有些捧着篮球,路过操场的时候还要投两下过个瘾。

江添偶尔会抬头看向操场那边,半瞇起眼来,片刻之后又会收回目光。他在走神,不知想着什么事情。

盛望看了他几眼,开口道:“哥?”

身边有几个学生呼啸而过,江添似乎没听清。

盛望想了想,又叫道:“江添!”

“嗯?”对方终于回神,转眸看向他。

“遗传都是扯淡。”盛望说,“只有浑身上下挑不出什么可说的东西,才会去扯遗传,就是给你添堵的。别搭理他。”

“再说了,江阿姨浑身上下那么多优点,够遗传了,哪轮得到他?你做什么都是你自己说了算,跟他一点关係都没有。你跟他不一样……”

盛望想起那句遗传背后的意味,安静了几秒,说:“放心,不会一样的。”

江添却没应声。

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宿舍楼,很多人向楼下跑,打水的、买东西的、串门的。他们逆流而上,六楼走廊灯亮了一片,最边上的宿舍从敞着门,史雨和邱文斌大概也刚回来。

快走到宿舍门边的时候,沉默了一路的江添忽然开口说:“曦哥以前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盛望问道。

“让我别矫枉过正太过极端,那样容易弄巧成拙。”江添说。

赵曦说:你越是强迫自己往反方向走,就越会在意背后的那条路。越是想要清除什么,它的存在感就会越强。

林北庭说:将来碰到的人各式各样,太多了,哪可能走得近一点就有别的想法。

盛望说:放心,你们不会一样的。

这些他其实都明白,但是……

江添从盛望身上收回目光,卸下书包往宿舍里走,熄灯号还没响,屋里灯火通明,给晚归的男生周身裹了一圈毛茸茸的光。

穿过那扇门的时候,他低声说:“其实已经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