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为了活下去。我知道你本性不坏,欺负我是因为你的性子——你不相信我,拿我当外人。”

汪澜有种被戳穿的窘迫,“根本不是,我就是单纯看你不顺眼。我最讨厌烂好人。”

“切,知道了。”夜娘把裤脚挽下来,并不打算逼汪澜承认什么。

和夜娘相处,汪澜有一种阔别已久的舒适感,她几乎要忘记这种感觉,再次体会到多少令她有些茫然。

两人下了水,夜娘水性比汪澜好许多,她帮衬着她。

游到水门,这是一道皂形铁门,位于一个墙洞内。洞内水位到夜娘的腰间,洞不高,汪澜的头快顶到洞顶。

夜娘晃了晃铁门,一点松动都没有,说明这门重且封得很严。

“你打算怎么开门?”

汪澜让夜娘去洞口等着,等她说可以进来了再进来。

夜娘想自己等这也是耗时间,便说把船栓到一里外的墙钉上,明天方便船老板取船。

夜娘驶着船到了巨大的固墙钉下,把船绳拴好,凫水往回游。

突然,天空一道炸雷震耳欲聋,夜娘刚抬眼望天,豆大的雨滴便从天而落噼里啪啦打在江面和她的脸上,若不是低头快,眼睛定要遭殃。

江水在狂风大雨中变得汹涌起来,江面肉眼可见地漫开扩散。

水涨得如此之快,夜娘心道不好,逆着水流拼力往水门划。

到了墙洞,她竟然没看见汪澜,急得她大喊两声,仔细观察才发现水下隐隐有黄褐色的闪光。

她深吸一口气潜入江水,在一片混沌中凑近那个光亮,才发现正是汪澜。

汪澜的手心里亮着一团光,黄光呈现刃状正在切割水门,溅射火星。

这是什么!

夜娘心里大惊,而汪澜看见她慌乱起来,收了亮光,两人浮上水面,汪澜喝道:“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

夜娘却说:“你刚刚用的是法术吗!你是神仙吗!”

因白娇娘的事,她一直苦于求仙无门,更不确定这世上有没有神仙。谁能想到天无绝人之路,竟真让她遇见了!

汪澜先前在岸边打坐便是在聚集灵气,等待此时使用。她丝毫不想暴露自己会法术的事实,所以支开夜娘,没成想噪音太大掩盖了夜娘的动静,无意中被戳穿了秘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汪澜冷冷地看了夜娘一眼,事有轻重缓急,她再次潜入水底以法术破坏铁门。

夜娘激动的心跳难以平复,凡人窥破仙缘,想来都只是话本中的故事。

夜娘涨红着一双眼,往外看了看。江水已涨到她脖子的位置,马上要将她淹没。

她潜下水观察汪澜的进度,发现铁门只被破坏了一半,可照这个涨水的速度,墙洞很快会被完全淹没,那时就不可能再继续开门了。

夜娘强硬地把汪澜拽到水面,气喘吁吁道:“走吧,水涨得太快了!”

“不行,今天必须要出去!”汪澜说完剧烈咳嗽起来,刚刚在水下时她肺里又呛进去不少水。

“为什么?现在分明能走,等明天水退了再来不行吗!”

“不可以!谁知道这暴雨会下多久,江洪什么时候退?万一拖三天四天,我们就要死在城里了!”

“不会的,事情不会这么糟糕的!”

汪澜是个悲观的人,她不会赌夜娘嘴里的运气。一把甩开夜娘,她说道:“门很快就能开了,不要拦着我。你要是怕死,就自己走。”

夜娘脸快被气歪了,汪澜一个猛子扎下水,根本不管她的恳求。

造孽啊!夜娘游到洞口,江面宽阔到几乎要把堤坝淹没,这场暴雨来得太不是时候,彷佛老天爷要惩罚她,非让她今天死这里。

眼见逃生的机会转瞬即逝,夜娘大吸了一口气又一次潜进水中。现今想活只能帮汪澜开门,让水流将两人冲出城了。

暴雨肆虐的大江水浑浊地可怕,能见度只眼前三指。

赫光因蕴含灵气足以与浑浊的黄水区别开起到指引的作用,夜娘顺着褐光游到汪澜身边。

见她来了,汪澜眼里有一瞬间的讶异,随即便默认她留在身边,全力以法术破坏水门。

很快,水性不太好的汪澜肺里的气耗尽,她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扶着水门借力意图上浮换气。

夜娘知道墙洞里已没有空隙,汪澜上浮也无用。她小手一揽,固定住汪澜的头,一嘴贴上去,舌尖很熟稔地抵开没来得及防守的牙关,把气渡了过去。

没有太多旖旎的想法,尽管她很多次说过汪澜的嘴唇应该很好亲。汪澜奋力挣扎,被她惩罚性地狠掐了把屁股,眼神警告道:你想死啊?

为什么是屁股?谁让她的另一只手刚巧被水冲到了那里!

汪澜是聪明人,在被女人占了便宜后深知这便宜是迫不得已占去的,她拍了拍夜娘的手臂,示意夜娘松手,她已经可以了。

夜娘一次能吸进肺里的气并不多,她比较冷静呼吸有频率,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