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方坚守城池,那基本上不会出现大军强行攻城的态势。

比如当年中原大战,王世充屡屡率大军出战,虽然两度险些擒杀李世民,但最终还是屡屡败北,不得不死守洛阳,而李世民围困洛阳,并没有直接攻打。

即使是李世民率三千精锐去了虎牢关之后,留在洛阳周边的十余万唐军也没有攻城,期间的战事还是以王世充麾下将领率军出城与唐军野战的方式进行。

而如今唐军手中的骑兵不少,而且在数年内屡屡击败突厥……只要都布可汗、夷男心有疑虑,那突厥、薛延陀的骑兵不太可能大规模绕过礼泉、武功的唐军主力。

唐骑的机动力比不上胡骑,但也差不了太多,几十里之内的穿插完全没有问题,而且在冲击力上要远远强过他们。

窦轨、尉迟恭等将领都默默点头,说白了,不能让都布可汗、夷男觉得唐军兵力不足,软弱可欺,第一战打得狠,震慑住他们,逼得突厥、薛延陀联兵不敢分兵。

这样才能赢得时间,让延州道、河东以及各地的援军顺利进入京兆,并汇集在一起不会被胡骑分割甚至各个击破。

“诸位可还有疑虑?”

李善问出这句话后,众人都默然无语,局势摆在面前,这样的对策不能说是万全之策,但已经是唯一的选择了。

苏勖在心里想,即使是太子殿下亲为主帅,只怕也别无他法……呃,以太子殿下的性情,倒是有可能会率军主动进击,甚至行挑衅之事。

李善耐心的等了片刻后,才转头看向窦轨,“酂国公,兵力统计完毕了?”

“嗯。”窦轨点点头,“大致已经统计完毕,京兆四十余县,一日之内,征调府兵万余,加上长安留守兵力,共计一万三千左右,不过只有五千兵力随军,其余的都留守长安,以及拱卫长安的咸阳、泾阳、云阳诸县。”

“岐州、陇州、豳州三地府兵,约莫万五之数,共计兵力在两万上下,其中骑兵在七千左右。”

李善面无表情的听着,下面不少将领此时已经有些变色了,两万对八万,兵力悬殊至此。

虽然说泾州一战李怀仁也是以弱势兵力大败突厥,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地势,当时淮阳王李道玄率军堵住了突厥穿插的要道,而狭窄的战场让唐军的兵力在交战的时候并不处于劣势,也能充分发挥冲击力。

而这一次,即使胡骑不进行大范围的穿插,但仅仅是京兆西部,胡骑也有足够的纵深,也就是现在这座营寨算是比较完整,不用惧怕胡骑从后发起突袭,又处于礼泉县、武功县之间,三地呈掎角之势,相对来说稍微能扳回一点劣势。

李善看向另一侧的温彦博,后者应道:“粮草不缺,长安令李乾佑已经遣派人手赶往各县,秋收已毕,粮草丰仓,附近几县会连夜运送粮草入军。”

“左军设在武功县,由尉迟恭领总,曲鸿、窦师纶为辅。”李善一边在心里盘算一边缓缓道:“领三千步卒,一千骑兵。”

“是。”

“右军设在礼泉县,由酂国公领总,李孟尝、李楷为辅,领步卒三千,一千骑兵。”

“中军由秦琼领总,尔朱义琛、马三宝为辅,领步卒七千。”

“设骑兵总管,统率五千骑兵,苏定方领总,刘黑儿、刘仁轨为辅。”

“尔朱焕、王君昊领孤王身边亲卫统领,留于中军。”

“其余诸将都留于中军,马周、苏勖参赞军机,辎重事宜都要托付西河郡公以及长安令。”

窦轨倒是不意外,去年泾州一战,他也是独立左军,但没想到李善会用秦琼来领中军。

李善起身来回踱步,思虑良久后才道:“天亮之后,遣派小队骑兵扑杀突厥游骑,再不济也要驱赶开。”

“胡骑征战,少携粮草,突厥还有可能,毕竟五原郡多有掳去的农奴耕作,但薛延陀……必然是大批牛羊随行。”

出身朔州的尉迟恭非常熟悉草原,眼睛一亮道:“怀仁所言不差,若是如此,虽突厥、薛延陀联兵七八万之众,但不会同时抵达。”

“若能驱赶突厥游骑,以骑兵猛攻,或有战果。”李孟尝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当头一棒,必然让都布可汗更是疑虑。”

秦琼瞥了眼尉迟恭,低声问:“敢问魏嗣王,左右两军骑兵可要出兵?”

李善迟疑了下,“视战况而定,吴国公、酂国公均有自处之权。”

来回走了几步,李善回头看向温彦博,“西河郡公拟文,信使连夜回京,请陛下、太子殿下将天节军降卒以及在押囚犯一并送入军中,许诺立功可免罪。”

温彦博点头应下,心想也是难为怀仁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头的兵力实在是不够用。

李善叹息一声,但随即振声道:“虽是险情,但只要度过此劫,大唐必能强盛,他日扬威塞外,逐敌漠北,诸位的名姓也能留于青史。”

“还请诸君用命。”

忙碌的一夜

已经定下了战略,后面要做的事情还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