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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蕴抱着他的大脑袋揉搓了两下,故意闹他:“皇帝陛下还要问吗?不问我可睡了。”
殷稷连忙抬起头来:“还有很多要问,当年是怎么回事?你们是在哪里遇见唐停的?为什么一句口信都不传给我?”
谢蕴有些无可奈何,她还以为殷稷会把这件事往后面放一放呢。
“当年……啊。”
她本想简单讲一讲当年的事,却没想到刚开了话头,湿热的吻就落在了她身上,他仿佛要将她身上那些洁白的梅花染成绯色一样,亲吻格外用力。
你不是说先问吗?
“谢蕴,别停,继续说。”
谢蕴:“……”
你个王八蛋,这怎么说?
“乖,把这些年的经历都说给我听,我很想知道……”
谢蕴认命地仰起头,在风雨飘摇里断断续续开口:“当年唐停是在梅林带我走的……兄长也,也不知道……他,他怕你会受刺激……就骗你说,说……啊,殷稷,你属狗的吗……”
殷稷从善如流,动作很快温存起来:“继续,别停。”
“……”
父皇
蔡添喜下午就命人烧好的热水终于派上了用场,殷稷一连传了三遍,才抱着精疲力竭的谢蕴回到了床榻上,只是可惜的是当年发生的事到底没有讲完,因为到后面谢蕴就不肯再开口了。
他若是催一句,就会被抓两下,催急了还要被咬,他只好作罢。
黎明的第一缕初辉透过窗户照进来,殷稷又摩挲了一下谢蕴身上的香雪海,这才心满意足地叹口气,抱着人合眼睡了,只是他并没能睡多久,因为今天是大朝会,他必须露面。
这些年他整治朝堂,简化吏治,朝臣奏报已经不敢再说废话,因为两句之内提不到重点,就会被他贬官惩戒,久而久之,朝会也就不必每日都办,逐渐就成了如今这般三日小朝会,五日大朝会的模样。
“春宵苦短……”
他叹息一声,在要不要罢朝中犹豫不决,冷不丁薛京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皇上,您可醒了?臣有要事禀报。”
虽然因为清明司是他的亲信,再加上薛京曾经在宫里伺候过,所以他出入宫闱会比旁人少许多限制,可即便如此,薛京也很有分寸,若非大事不会擅自进宫。
殷稷不得不起身,临走之前却又抓着谢蕴的手好生揉搓了一顿,眼看着人要被他折腾醒了这才收手。
“怎么了?”
薛京的脸色有些难看:“臣刚才接到线报,楚镇整合了大半蛮族,如今已经在塞外再建北周。”
殷稷啧了一声:“朕就知道他和异族有牵扯。”
“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檄文已发,他们还要如此,这是活够了,想让我大周送他们一程吗?”
薛京脸色黑沉,眼底杀意凛凛。
“怕是他们早就狼狈为奸了。”
殷稷歪靠在椅子上,抬手一点,示意薛京坐下说,薛京却根本坐不住,因为殷稷这猜测他也想过,想要收拢民风彪悍,又骁勇善战的北方部族,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只能是早有勾结。
怕是先前狼狈逃窜的假象也是做给他们看的,本意是想迷惑朝廷,让皇帝以为他们已经不成气候,不再理会,好借此休养生息,却没想到殷稷发了檄文要调兵北上,一副斩草除根的架势,无可奈何之下,楚镇只能将最后的底牌亮出来。
“这么说,当年的上林苑行刺,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当年那件事,清明司一直没查出来罪魁祸首,现在看来应该就是楚镇,“这个逆贼,竟然那么早就起了不臣之心。”
“还是先皇谋划的好啊……”
殷稷喟叹一声,听得薛京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再怎么厌恶先皇,那也毕竟是殷稷名义上的父亲,他实在不好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皇上打算如何?可要请钟青将军深入北地,斩草除根?”
殷稷却摆了下手:“这个不着急,朝会上再议吧,倒是你,要说的话说完了?”
薛京苦笑一声,殷稷如今对人心太过通透,在他面前他根本毫无秘密可言:“臣的确还得到一个消息,只是应当是假的。”
“说来听听。”
“臣听说,这个北周还有个皇帝,身形样貌看起来都像是……”
说着话他又迟疑了起来,殷稷不耐烦地瞥他一眼,才将他后半截给逼了出来:“暗吏说,那人像极了逆贼殷时。”
“你说谁?”
谢蕴的声音忽然自不远处响起,随着她话音落下,内殿门被豁然推开,她未曾梳妆,脸上是努力克制后仍旧残留的不安和慌乱,脚下甚至都没穿鞋。
殷稷蹙了下眉,起身迎了过去:“怎么醒了?脸色这么难看?”
他拉着谢蕴站在自己脚上,本想抬手安抚她一番,却被谢蕴一把抓住了手:“殷稷,方才你们说是谁?齐王还没死吗?兄长当年没有杀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