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各样的弹幕中,谷小白从升降机上走了下来。

曹宝东的手中拎着自己的唢呐,跟在谷小白的身边。

走了几步,谷小白转身,对身后比了一个剪刀手。

不,是比了一个“2”。

“哇!”

“真的是一看唱两首歌?”

“是两首的意思吧!”

谷小白向前走了几步,在舞台的一侧站定。

他的脚下,一个小型的升降机升了起来。

“噢噢哦!”舞台下,大家又欢呼了起来。

升降机上,摆着两个琴架,一把合成器,一把电钢,正是谷小白的妖琴。

谷小白走到了电钢和合成器前,伸出手去,两只手分别从上下两个不同的乐器上,弹奏了一遍快速的琶音。

相向而行的声音,瞬间流淌了一遍。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舞台下就已经激动了起来。

平日里谷小白出场,顶多一把电钢就够了!

今天还上了合成器,小白是自己客串一个乐队吗?

“只有两个人?”

“啊,小白要自己弹琴吗?”

“好期待好期待!”

舞台下,观众们激动莫名。

付文耀叹口气道:“我有一种感觉,小白要放大招啊……”

别人放大招,是有预备动作的,是可以预判的。

但是谷小白放大,真的是毫无预兆。

他可以一人一琴,单挑世界。

也可以带着几百人的梨园乐团上台,围殴到死。

他可以用唢呐这样的神兵利器直接撕裂人的情绪。

也可以用口哨那样的旋律,一点点把忧愁注入到人的心里。

但是……只要他不按常理出牌。

那就意味着要发大招了。

谷小白试了一遍钢琴,又调节了几个按钮,就算是准备完成了。

然后,他们就看到谷小白转头,看向了身边的曹宝东。

今天的曹宝东,穿了一身黑衣,腰间却是一只红色的腰带。

他举起了唢呐,唢呐上一条红色的绸布,格外的显眼。

随便吹了几个音,曹宝东对谷小白点了点头。

准备好了。

电钢、合成器和唢呐。

两个人,三个乐器。

然后谷小白抬头看向了舞台下,竖起了一根手指。

“1”。

第一首!

在谷小白竖起了手指的刹那,他脚下的圆形大屏幕上,一道光芒流转而过。

谷小白低头,手指按在了合成器上。

合成器发出了合成管乐的声音,熟悉的旋律,让大家的眉头一皱。

什么歌?很熟悉!

下一秒,曹宝东唢呐抬起。

凄厉的唢呐声响起。

这个唢呐声刚刚响起来时,大家的大脑在意识到这首歌是什么之前,就已经忍不住跟着唢呐的声音哼唱了起来:

“酒干倘卖无

酒干倘卖无

酒干倘卖无

酒干倘卖无……”

《酒干倘卖无》!!!!

谷小白的脚下,流转的光芒,慢慢凝成了《酒干倘卖无》几个字。

凄厉的唢呐声吹奏着酒干倘卖无的旋律,加上全场低沉的合唱,一瞬间,就把大家带入了这首歌之内。

谷小白的歌声起。

“多么熟悉的声音

陪我多少年风和雨

从来不需要想起

永远也不会忘记……”

谷小白那高亢,却略有点颤抖的声音,毫无花巧,却直入人心。

舞台下,谭伟奇抬头看着舞台上的谷小白。

在谷小白回归校歌赛之前,他曾经幻想过,和谷小白pk各种各样的技巧。

高音技巧、共鸣技巧、发声技巧、装饰音技巧、花腔技巧……

但是没有,并没有。

回归校歌赛的谷小白,几乎从未在舞台上炫技自己的高音,也不曾炫技什么特殊的技巧,似乎已经返璞归真到了极点。

只是,他那精准到极点的音准和节拍,以及无与伦比的音色控制,就已经直接划下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对自己声音的控制力,对自己声带的控制力,已经臻于化境。

其实音域的高低,技巧的运用,都像是招式,而谷小白用的,这才是内功。

在校歌赛舞台上的谷小白,像是大象伸出鼻子,在陪猴子玩掰手腕。

举重若轻,举轻若重。

所以,这让谭伟奇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一直到现在,谭伟奇甚至都没能逼他拿出来真正的vocal实力应对!

单纯从其他方面,就已经直接碾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