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越南的那些抄袭者们,到现在都还没有人露面。

越南的网友们,现在也依然没有人出来道歉。

他们才是真正的施暴者。

网络上,呈现了一种难言的沉默。

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

钟君号上,306的几个人,正在纠结一件事。

“我们还要不要再抄一首越南的歌?”王海侠一副跃跃欲试,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好了,见好就收吧。”周先庭觉得足够了。

“可这些人压根就还不服,你看我刚才在网络上,还有人给我杠!”

不得不说,骂人是学会一个语言的最快方式,这么短的时间里,王海侠已经可以熟练的用越南语夹杂汉语、英语,何人在网络上撕逼了。

“小白,你怎么说?”

……

码头上,一群码头工人下班了。

海防市的码头,吞吐量并不大,泊位也并不多。

和它的北方,那正在逐渐建设起来,慢慢要成为世界第一码头的庞然大物比起来,它小得像是一个玩具。

在码头上靠岸的,许多也是散货船,没有集装箱那么方便,卸货是需要大量的码头工人。

而此时,一名码头工人下班之后,扑打掉了身上沾染的粉尘,从杂物间里,搬了一个东西出来。

“老胡,今天怎么把琴搬来了?”

“今天晚上要去给票友伴奏吗?”

被叫做老胡的男子没有说话,有些羞涩地摇了摇头,然后扛着东西,向钟君号的方向走去。

他的几个工友茫然地对望了几眼,跟着一起走了过去。

男子走到钟君号之前,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坐下来,深吸一口气。

琴声,起。

……

钟君号里,谷小白刚想说话,突然皱起了眉头:“嘘!”

谷小白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什么声音?”

此时此刻,码头上的马达运转声,海浪撞击泊位的声音之下,似乎有什么声音在颤抖着。

像是某种松了的琴弦,在不断变化。

谷小白站起来,循着声音走了出去。

他踏上甲板,那声音更清晰了,似乎就是从钟君号停泊的泊位附近传来的。

谷小白走到了船舷边,低头看去,就看到有一个男人,静静坐在巨大的钟君号之下,笼罩在钟君号的阴影里。

他的面前,支着一个奇怪的乐器。

那乐器很简陋。

一个粗约一公分,长约一米二的竹筒,横放在一只长竹凳上。

竹筒上面有一根弦。

是的,只有一根弦。

这根弦从竹筒的一端伸出来,连接到了另一端伸出来的竹片上,斜斜悬空在竹筒的上方。

竹片上穿着一只没有上漆的葫芦,葫芦的底部切掉了,变成了一个喇叭一样的东西,琴弦的另外一端,就穿过葫芦底部,固定在竹片上。

此时此刻,一名男子正坐在那乐器前,认真地弹奏着。

他的身上,穿着一身码头工人的衣服,湿哒哒油乎乎的,一件毛巾还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手中拿着一根竹棍当作拨片,轻轻拨动着琴弦,然后摇动竹片,拉紧放松乐器,产生出了奇特的音色变化。

这乐器是如此的简陋,简陋到只有一个竹筒,一根弦,一个竹片和一个葫芦当共鸣箱。

乐器的声音也很小,如果不是刚才的某一瞬间顺风,压根就传不到船上,让谷小白听到。

男子很瘦,就算是码头工人,也没有健壮的肌肉,只有消瘦的身板。

但他弹奏的却很认真。

他弹奏的曲子,温婉、古朴,带着一丝丝的殷切与悲戚。

他的几名工友站在旁边,愣愣地看着他。

当他们看到谷小白等人走出来时,突然明白了什么。

看到地面上阴影的变化,男子抬起头来,看向了甲板上的谷小白等人。

然后又低下头去,更认真地弹琴。

谷小白出来了,306出来了,船上的许多工作人员,都被琴声吸引了出来。

但那男子浑然不觉,他继续弹奏着,一曲接一曲。

等到弹完三首曲子,他站起来,对钟君号上站着的人,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

很多天前,他在这里亲耳听到了那声传百里,涤荡海岸的钟声。

看到了钟君之怒,雷霆万钧!

而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传说中的“钟君”谷小白。

一手倾覆了越南乐坛的人物。

而他,不过是一个曾经半途放弃了的业余乐手。

比他优秀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就算是道歉,也轮不到他来。

但他依然想要站出来。

用那微不足道的一个竹筒,用那纤细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