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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要,”祁砚低声打断了她,被谢蕴话里那对殷稷全心全意的信任刺得心口又酸又疼,“姑娘不想知道这三年,都发生了什么吗?”
谢蕴一顿,不得不说,祁砚这话戳中了她的心事,她的确很好奇这三年的事情,但是——
“祁大人,人不能总在同一件事上栽跟头,我若是想知道,会去问皇上,或者他身边的人,而不是听你一个外人来说。”
外人?
祁砚又遭受了一次重创,脸上肉眼可见的都是难堪。
“付姑娘还真是亲疏有度……”
“对不住大人了,我吃过这样的亏,不想重蹈覆辙。”
祁砚没了言语,许久才说了一声好,转身要走——
“祁大人。”
谢蕴忽然又开口,祁砚心里生出点希望来,她这是改主意了吗?
“打从我搬来乾元宫,大人似乎就对我颇多关注……可是将我错认成了什么人?”
听清楚她说的什么,祁砚心里的希望噗的灭了,谢蕴不止没有改主意,还对他生了疑……是了,她素来是这样敏锐谨慎的人,是他忘了这件事。
“姑娘与内子颇为相似,所以才会情不自禁,若有唐突,祁某在这里赔罪了。”
“原来是爱屋及乌,祁大人不必如此,我也只是随口一问。”
话音落下,谢蕴微微一欠身。
祁砚从她身上感受到了鲜明的疏离,心口发空,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抬脚就朝外走去,可许是心不在焉的缘故,险些撞到灯台上。
谢蕴只当他是醉了,本想喊个内侍送他出去,却远远瞥见偏殿门前立着道影子,嘴边的话顿时咽了下去,转身进了小厨房。
祁砚一路出了乾元宫,走得漫无目的,他知道自己该出宫,却提不起精神来去分辨方向,谢姑娘……你为什么要对殷稷那么好?你说会去问他,可你知不知道他根本不会和你说实话?
这些年做的事情,他不信他能说得出口!
当年明明是他先遇见谢蕴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若是当年他不纠结于两人的门第之差,先殷稷一步向谢家表明心意,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了?
他慢慢顿住脚,懊恼折磨的他浑身颤抖,扶着树干迟迟没有迈开脚步,身后忽然有人快步走过来扶住了他:“大人可是醉了?要保重身体。”
这语气,这声音……
“谢姑娘?!”
他扭头看过去,月色下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的确是相似的面容,却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
“是你啊……”
他轻轻挥开了井若云的手,眼底带着遮都遮不住的失望,谢蕴就是那么独一无二,即便是他喝醉了酒,也没办法将旁人错认成她。
察觉到他前后的态度变化,井若云垂下眼睛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大人今天,是见到谢姑娘了吗?”
祁砚皱了下眉头,以往他恨不得井若云日日将这幅面具戴在身上,可今天却觉得别扭得很,许是因为见过本尊的缘故,所以这样拙劣的扮演,便十分刺眼了。
“别演了……我记得告诉过你,关于她的事,不要瞎打听。”
井若云脸上的冷静疏离逐渐退了下去,她低下头,手指紧紧绞着袖子,拉长调子“哦”了一声。
祁砚有些不满,“哦”是什么意思?
可他并不想在井若云身上浪费时间,所以还是将这点不满压了下去,倒是忽然有了另一个想法,先前他让人往谢蕴面前传递过一些消息,可大概是太委婉了,并没有引起谢蕴的注意,现在想来,迎春殿鱼龙混杂,即便说的是真的,谢蕴也未必会相信。
但若是话从井若云口中说出来,效果应该就不一样了。
“你先前说,你曾进过宫,是吧?”
井若云指尖一紧,垂头应了一声,这是得到凤冠霞帔赏赐之后她才告诉祁砚的事情,在那之前她并不敢提起,怕祁砚会嫌弃,可那次之后她才知道,对方并不在乎,各种原因的不在乎。
“既然这样,以后如果有人问起来当年发生了什么,你可以如实相告,连带这些年听说的关于皇帝的事情,也都可以告诉她。”
井若云迟迟没开口,祁砚有些不耐:“你可听见了?”
“大人说的有人,是指付姑娘吗?她是不是就是……”
“住口!”
祁砚低喝一声,谢蕴的处境并不安全,他并不想无关紧要的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井若云却仍旧沉默,祁砚眉头蹙了起来:“你怎么了?”
井若云这才看了他一眼,大约因为紧张,声音都有些颤抖:“我,我不想和付姑娘说这些。”
我很忙
祁砚一愣,他从未想过井若云会拒绝他。
这两年,不管是要求她扮成谢蕴来缓解他的相思之苦,还是让她对家中无理取闹的母亲诸多迁就退让,她都从来没有拒绝,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