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一拳,对方明明只是个文官,却毫不示弱的一拳打了回来,两人瞬间厮打在一起。

“忘恩负义的王八蛋,出卖我你能有什么好处?”

徐功狠狠啐了他一口:“我不需要好处,我只想你们死,我等这一天,等了四年了!”

“为什么?王家哪里对不起你?”

这话一出徐功的眼睛瞬间猩红:“哪里对不起?去问阎王吧!”

大局初定

眼见两人越发不成样子,殷稷只得咳了一声,钟青立刻上前将人分开,传了禁军来将王沿拖了下去,留下徐功将那份参奏的折子大声读了出来。

原本殷稷只以为这折子上写的只是受贿这等小罪,是还要裴延出面的,却不想竟然还真的牵扯到了叛国,徐功在王家这么多年,知道的事情远比清明司查出来的还要详细,连带着王家这些年以北周之名培植的朝中鹰犬,也都被一一牵扯出来,竟比他查到的名单还要详细。

听到这些骇人听闻的所作所为,原本还为王沿唏嘘的朝臣顿时噤若寒蝉,而那些被念到名字的人则面如土色地瘫软在地,哆哆嗦嗦地告罪求饶。

这般情形已经不需要审问就能定罪了。

殷稷却难得体贴了一回,等徐功将名单及相应的罪状都念完了,才微微一欠身,垂眼看向他们:“你们可要喊冤?别回头又说是朕冤枉了你们。”

众人伏在地上哆嗦,显然惧怕至极,却并无一个“冤”字飘出来,殷稷又扫过其余朝臣:“诸卿可都听见了,先前王家犯错,朕懒得言语便直接处置了,你们都很是不满,这次他们可是当着你们的面认罪的,可还有人觉得不妥?”

朝臣们面露羞愧,他们怕的也不过是无过而罚,既然皇帝做事从来都有理有据,他们自然也不必再杞人忧天。

周尧连忙开口:“皇上,这等奸佞理应严惩,臣等并无异议。”

众人纷纷附和,借此表明立场。

祁砚也松了口气,皇帝总算给出了一个解释,如此《周律》的威严也不至于被动摇了。

“既然如此,那朕就处置了……拖下去吧,待朕率军亲征之日,祭旗。”

禁军立刻将瘫软在地的一众人都拖了下去,哀嚎声瞬间传遍朝堂,朝臣却再无一人开口,一是被殷稷话里的“亲征”两个字惊住了,二则是实在不想为他们求情,甚至见他们如此下场还有些痛快,这些人真是可恶,身在朝堂,竟存谋逆之心,还算计了他们做挡箭牌,若不是皇帝明察,他们万一也被牵扯了怎么办?

“至于你……”

殷稷淡淡开口,打断了朝臣的胡思乱想,众人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瞧见了徐功。

虽是揭露王家罪证的功臣,可他这些年与王家为伍,身上不可能干净,对方似是也知道自己活不了,俯身磕了个头:“罪臣自知与王家为伍期间,犯下大错,只求一死,可臣那妻女对臣以往所做之事皆不知情,请皇上开恩,饶她们一命。”

殷稷轻轻敲了下龙椅,却看着他并没有言语,徐家人丁单薄,留女眷一命也不是不行,但是……

“罪臣还有一物献于皇上,”徐功像是看出了什么,忙不迭从怀里又掏了一份折子出来,双手奉于额前,“此乃罪臣于王家屈膝多年所得,请皇上过目。”

蔡添喜将折子接过,仔细查验过并无问题后才递到殷稷手里,却是极厚的一封,上头密密麻麻写的都是王家累世经营下的私产,不,这已经不能说是私产了。

看见这册子,蔡添喜才明白为什么大周自从开国起便一直国库空虚,田地,粮食,布匹,民生之需竟都被这等蠹虫藏匿,宁肯腐烂也不曾拿出分毫救济,实在可恨。

“朕允了。”

殷稷将册子递给蔡添喜,谢蕴之前也做过猜测,但毕竟不是亲身经历,还是差了许多,徐功此举算是省了他很多事情,最直观的一点便是今年的征蛮税,不需要收了。

“这般有诚意,朕给你个体面。”

这意思是他不需要下狱,罪责也不会昭告天下,只要选个合适的时机自裁便好。

徐功没想到自己能得到这样的恩典,激动得浑身发抖,连忙磕头谢恩:“臣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禁军立刻上前将他拖走了,谢恩声却仍旧远远地传了过来,听得人唏嘘不已,殷稷仍旧面无表情,随手将那封记录着王家罪证的折子扔了下去:“着大理寺查证,刑部会审,御史台监察,若尽皆属实,灭族。”

裴延连忙上前将折子捡起来,正要说接旨,声音就被人压了过去——

“皇上开恩。”

祁砚出列躬身:“叛国者罪不容诛,可王家并非全都恶人,还请皇上秉仁善之道,饶他们……”

“祁卿,”殷稷微微一抬手,脸色虽然淡淡,却有不容忽视的强硬流露出来,“还是说一说伐蛮的事吧,方才你们也听见了,朕打算御驾亲征,诸卿以为如何?”

祁砚被堵住了话头,脸色变得很难看,叛国罪的确是大罪,可若是当真有先皇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