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殿里的气氛逐渐古怪,赵嬷嬷感觉出来了,她知道付粟粟是故意的,这番话一出来,她日后再想管教这群美人就难了。

这个贱人,她不过是小小地教训了她一下,她竟然要毁她的差事,让她不能立足!

她眼底不自觉带了几分凶狠,仿佛要吃人一样,谢蕴却只是回了个浅淡的微笑,这次只是小惩大戒而已,毕竟她急着去给殷稷拿东西,不想浪费时间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不然,算计了她还想全身而退?

她可是素来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呀。

“玉春公公,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虽然已经和赵嬷嬷撕破了脸皮,可谢蕴仍旧周全地颔首道别这才转身往外走,一道声音却忽然响起来:“付姑娘,恭喜啊。”

谢蕴侧头看去,就见苏青桃正满脸笑意地看着她,模样十分真诚。

“多谢。”

“我还有个问题……皇上真的吃了你做的圆子吗?”

苏青桃又开口,眼见谢蕴朝自己看了过来,似是怕被误会,她连忙摆了摆手,“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很好奇。”

“自然是吃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很喜欢,是吧,玉春公公?”

谢蕴说着侧头看向玉春,眼里都是催促,看得玉春头皮发麻,他不自觉想起在门外偷看时的情形,皇上当时的脸色哟,简直不忍直视。

可他不敢说实话,只能昧着良心撒谎:“付姑娘说的是,皇上的确很喜欢,还让付姑娘又给做了一碗。”

苏青桃有些难以接受,忍不住自言自语:“皇上的口味这么奇怪吗?”

“苏姑娘,你还有别话要问吗?”

苏青桃被谢蕴的声音惊得回了神,连忙摇头:“没了,多谢付姑娘相告。”

“不用客气,你也借给了我灶台。”

谢蕴这番话就算是平了他们之前的人情来往,不管苏青桃是真的热心还是另有目的,都不好再借着这个由头往她身边凑了。

“走吧。”

谢蕴低唤一声,领着玉春七拐八绕往自己的屋子去,可越走玉春的脸色越不好看:“这赵嬷嬷竟然敢如此苛待姑娘你,回头我必定好生惩戒。”

“那就有劳了。”

“那我现在就为姑娘另外安排一间房?”

“算了,”谢蕴懒得挪地方,她琢磨着以现在殷稷的态度,她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搬回乾元宫去了,何必再折腾,“也没有那么差。”

她开了门,在床榻上翻找了一阵,随即将一个小盒子递了过来:“劳烦公公带回去吧,一定要亲自交到皇上手上。”

玉春将盒子接了,十分识趣的什么都没问,躬身往外走,谢蕴将他往外头送了送,提起那软轿来:“方才软轿的事多谢你抬举了,赶紧带回去吧。”

低阶的后妃尚且没资格坐软轿,何况她现在和宫人差不多的身份?

所以玉春一开口,她就知道这话只能听听,不能当真。

玉春却愣了:“姑娘看不上这软轿?”

“……这话说的,怎么会看不上,只是不好留下罢了。”

“怎么会不好留下呢?皇上本就是赏了您的,您若是不留下,咱家反而不好交代。”

这下轮到谢蕴愣了,赏了她?不是只送她一趟吗?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迟疑着开口,可玉春却十分笃定:“是您误会了,那就是皇上的赏的,日后您想出门,那软轿随叫随到。”

“可是不合宫规,万一传出去,怕是前朝的御史要去惹皇上烦心……”

“那不能,”玉春摆了摆手,“御史不敢在皇上面前说废话。”

玉春很是轻描淡写,话音落下拿着盒子就走了,谢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些年殷稷好像比自己听说的还要铁血独断一些,只是他在自己面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她才给忽略了。

那变了这么多的人,她送的东西还有用吗?

咬我一口

玉春匆匆回了乾元宫,正好撞见蔡添喜吩咐人往里头抬冰水,顿时唬了一跳。

“师父,这是怎么了?”

蔡添喜很是愁苦,连抱怨的心思都没了,刚才听着里头那么热闹,他还以为皇帝的性子多少是要变一变的,结果那付姑娘一走,殷稷的脸就变了,刷的一下,毫无预兆,瞬间就死水无波了。

他也看见了他身体的异样,还寻思着要不要挑个人来伺候,结果人家就面无表情地吩咐要冰水。

这可他把他急坏了,这么折腾下去,废了可怎么办?

可他劝不听,只能坐在门外发愁。

玉春连忙晃了下手里的盒子:“师父,刚才那付姑娘给的,兴许有用。”

蔡添喜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是什么?”

“不知道啊,她特意嘱咐了不能打开。”

蔡添喜也顾不上旁的了,连忙接过盒子进了屋子,还不等进门就先开了口:“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