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她,至于祁砚,对方似乎对她有些误会,得找机会解开才好。

她行云流水的一番烹煮后,将一只茶盏推到了对方面前。

井若云满脸惊叹:“付姑娘你真厉害。”

“尝尝,可合你的口味。”

井若云忙不迭捧起茶盏小小地啜了一口,脑海里却浮现出了白天里祁砚目不转睛看着对方的样子,眼神有些落寞,好一会儿她才咬了咬牙:“付,付姑娘,你能教我吗?”

谢蕴的心思都在茶水上,闻言顿了片刻才回应她:“什么?”

“你能教我泡茶吗?你会的东西能不能都教一教我?”

她知道自己有些贪心,可她就是想学,祁砚书房里的那幅画,曾经她看过很多次,有段时间男人就是看着那幅画教导她如何变成另一个人的。

其实两年前入宫的时候,她就已经学过了那画中人的言行举止,可被祁砚救回来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学的只是皮毛而已,祁砚口中的谢姑娘,什么都会做,君子六艺甚至比谢家家学中的绝大多数学子都要学得好,她出得厅堂,入得厨房,针黹女红,花术茶道无一不精,是当之无愧的贵女魁首。

她起初还以为自己能学得像,现在才知道差的真的是太远了。

她垂下眼睛:“我知道会很难,但我会……”

“不难,”谢蕴放下茶盏,安抚地给了她一个眼神,“不过是消遣的东西,能有多难?你想学我教你就是。”

“真的?”

井若云惊喜地站了起来,忙不迭补充道:“我还想学插花,学下棋……”

“好。”

谢蕴都答应下来,又给她添了一杯茶,这些东西入门不难,可想要从中有所得,就不是她能教的了,但井若云肯上进是好事,只是希望她能明白,学这些不是为了取悦旁人。

她手把手教她煮茶,一一与她解释器具,细说茶的起源和发展。

井若云听得有些入迷,不知不觉就被谢蕴身上的从容感染,也跟着沉静了下来,身上时常会有的畏缩和胆怯也不见了影子。

“尝尝你自己煮的茶。”

谢蕴盛了一盏递到她面前,井若云满怀期待地拿起来喝了一口,随即眼睛一亮:“和姑娘你煮得差不多,只是有些淡。”

“浓淡皆是风味,你于此道极有天分,日后多加感受即可。”

“我有天分?”

井若云似是从没有被人这么夸过,眼睛刷地就亮了,声音里却都是不确定,“我真的有天分吗?”

谢蕴肯定地点了点头,井若云忍不住笑开:“那我去端给大人尝尝。”

她拿着茶就要走,到了门前才发现天都要亮了,脸色立刻一变:“糟了,我得去和老夫人请安。”

她忙不迭放下茶就要走,却被谢蕴喊住了。

“我劝你不要一个人去。”

井若云一愣:“为什么?”

“会被迁怒的。”

谢蕴端起茶盏慢慢品了一口,“你还是先去找祁大人吧,若是他得闲,你们可以一起去,若是不得闲就回来吧。”

井若云这才想起来昨天祁母的受挫,从她进府起,祁老夫人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头一回被人下了面子,的确是要恼怒的。

“好,那我先去找大人。”

她犹豫片刻又将茶盏端了起来,转身匆匆往外走。

“井姑娘,”谢蕴隔窗喊住她,“私下里记得与老夫人同仇敌忾,反正我也听不到,不会介意的。”

井若云又是一愣,随即眼底闪过惊讶:“你昨天该不会是……”

“茶要凉了。”

井若云再顾不上问,忙不迭地走了。

谢蕴轻轻啧了一声,她昨天对祁母那般不客气,的确不只是本性那么简单,昨天祁母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都告诉了她井若云在府里的日子不好过,反正她只是住两天就走,和这位老夫人日后也不会有什么瓜葛,何不做件好事,让对方知道一下井若云的迁就和退让有多难得呢?

井若云一路捧着茶盏快步到了祁砚的院子,刚好遇见他要出门,连忙将茶递了过去:“大人,我刚和付姑娘学的煮茶,您尝……”

祁砚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我很忙,你自己喝吧。”

井若云面露失望,可还是追了上去:“那大人回来用午饭吗?”

“嗯。”

祁砚这次给了一个肯定回答,井若云的失望便又散了:“那我给大人做您喜欢吃的圆子。”

祁砚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再没给出回应。

井若云习以为常,将那杯微凉的茶一饮而尽,随即回了小院,却是前脚刚进门,后脚车夫就跟了进来:“付姑娘,昨天晚上大宁寺那边出事了。”

谢蕴连忙开窗看过来,大宁寺那边会出事她是知道的,这没必要特意来告诉她一趟。

“不是早有准备吗?发生了什么?”

“我们原本是早有准备的,”车夫一脸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