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包糖扔了出去。

“不用担心,我不在乎他们的虚情假意,我本也不是为了他们。”

他低低开口,说话间将谢蕴拉进了怀里,抱着全世界那般将她紧紧拥住:“母亲闺中产子,一直被人诟病,这些年她始终觉得是自己带累了萧家的名声,对萧家有愧,临终前她嘱咐我,要我替她补偿萧家……所以无所谓的,他们什么样子都无所谓,我只是为了让母亲安心。”

原来如此,怪不得萧家那么猖狂,他却一退再退。

谢蕴没能再开口,只是往后一靠紧紧抵在了殷稷胸膛上,目光却透过车窗看向了外头彻底亮堂起来的天空,萧懿夫人,你知不知道你轻飘飘的一句话,殷稷需要咽下多少委屈才能成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马车晃晃悠悠回到了彭城,蔡添喜带人来迎接,虽然才两天没见,他却还是紧张得不行,瞧见三人都全须全尾的,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两天听说青州出了不少起响马伤人的事,奴才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还好您平安无事。”

殷稷还没如何钟白先不服了:“蔡公公,我还跟着呢,这些年我在禁军里可不是白练的,都是真功夫。”

蔡添喜也不和他争论,见几人都是一脸疲惫,知道这是赶路累的,连忙将人请回了龙船,时辰不早了,东西早就已经收整好了,只是谢蕴和钟白能去歇着,殷稷却还得去见一见朝臣。

他得知道自己离开的这两天,礼部考功司有没有查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你先回去睡一觉,东西替我收好了。”

殷稷说的是他母亲的遗物,谢蕴点点头,将包袱接了过来:“皇上也别太累了……劳烦蔡公公给皇上泡杯参茶。”

蔡添喜连忙应下来:“姑娘放心,这些小事奴才都明白。”

谢蕴正要道一声谢,忽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公公折煞我了,都是奴才,何必如此谦卑?”

蔡添喜还没如何,殷稷的脸色先难看了下去,他看了眼谢蕴,似是想说什么,可嘴唇几番开合,最后还是默不作声地走了。

蔡添喜摇头叹气:“姑娘,皇上都说得那般明显了,您怎么还说这种话?您就是主子啊。”

他愁苦地看了谢蕴一眼,抬脚朝殷稷追了上去。

谢蕴怔了一下,她无意去戳殷稷的痛楚,只是随口那么一提而已,没想到会让这主仆两人反应这么大。

唯有钟白一脸茫然,他下意识跟着蔡添喜走了两步:“你们都咋了?怎么奇奇怪怪的?”

其余人都走了,他只好看着谢蕴,等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然而谢蕴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沉默,好在王家三少夫人恰好下船来,远远地就喊了她一声:“谢蕴姑姑。”

谢蕴趁势揭开话题,缓行两步迎了上去:“原来是徐恭人,有礼了。”

徐氏一把握住她的手:“何必多礼,咱们也是旧相识了。”

王家三少爷是个纨绔,当年为了迎娶中书令徐功的女儿,才费力气周转,袭了一个五品卫镇抚的位子,按理说这样没有功绩的人是不能荫封妻室的,可殷稷当年登基时毫无根基,为施恩于人便册封了一批五六七品的外命妇。

徐氏就是其一,得了个五品恭人的诰命。

但徐氏和她亲近却并不是因为这份恩典,也不是少时闺中的情谊,而是她那位婆婆——王家夫人太过难缠,每日里不知道旁的事情,只知道盯着儿子生孙子,眼见娶妻六七年都没有动静,日日都要往儿子房里塞小妾,瞧见徐氏也是横眉冷眼的。

这次她大约是又要找茬,徐氏得了信才匆匆躲了出来。

这种时候她身边多一个人,便多了一分阻拦王夫人发作的筹码,她自然是笑脸相迎的。

“龙船还有一个时辰才开,趁着这功夫咱们还能下去走走,谢蕴姑姑一起吧,听说有家铺子的脂粉很是好用,颜色也新鲜,是京城没有的。”

谢蕴还惦记着想问一问当年有没有人知道萧家典当首饰的事,闻言便点了点头:“劳烦恭人稍后,我稍作收拾就来。”

徐氏自然是无有不从,她也不是真的为了出门闲逛,只是不想呆在房间里罢了。

谢蕴转身匆匆上船,她知道殷稷这包袱宝贝,特意找了个箱子好生收起来,又开了自己的钱匣子拿了几张银票,这才匆匆换了衣裳下船。

徐氏专找人多的地方去,倒也是振振有词:“当地人知道的一定比咱们仔细,哪里人多就是哪里的东西好。”

谢蕴深以为然,跟着她钻进了人挤人的胭脂铺子,却是趁着对方被人群挟裹,抽身不得的时候进了几步远处隔了一条窄巷子的当铺。

这当铺她先前在去萧家的路上就瞧见过,虽然不在同一个地方的,但既然叫同样的名字,想必背后的主人是同一个,那打听起消息来应该也方便。

她也是无可奈何才出此下策,毕竟她身在龙船,没精力也没时间一家一家的去打听。

她一进门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