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节(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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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蕴对他始终很温柔,这次的矛盾好像根本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厉害。
他垂眼看着谢蕴那双在铜盆里的手,心里动了动,那待会儿他是不是可以握住这双手了?
他眼底逐渐染上了几分渴望,可看着看着,那盆水却忽然旋转起来,他一愣,再看过去的时候,就见那水中正有一张血盆大口缓缓张开,似是要将谢蕴整个人都吞进去一样。
他瞳孔骤缩,猛地上前一步,一把将铜盆打翻。
忽然的变故惊得几人一愣,伴随着铜盆落地的碰撞声,血水溅落出来,几人谁都没有幸免。
谢蕴惊讶地抬头,朝殷稷看了过去,就见殷稷正如临大敌的站在原地,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翻到的铜盆。
这幅样子,不对劲。
“怎么了?”
她走过去,虽然开口询问了,声音却十分温软,半分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她抓着袖子试图擦了擦殷稷溅到身上的水,却被对方一把拉到了身后,随即男人弯下腰,动作极快地将铜盆翻了过来。
水已经完全洒了出来,铜盆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殷稷似是没想到会是这样,闭了闭眼又去看,等确定那盆里当真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很明显地僵住了。
“稷郎,怎么了?”
谢蕴的声音更柔和,她看得出来殷稷现在状态有些不对,正在试图安抚他。
“……没什么。”
殷稷许久才开口,却是半分说实话的意思都没有,话音落下甚至还避开了谢蕴的碰触,朝着门口走了两步。
他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刚才的举动,但却下意识地选择了隐瞒,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出现了幻觉,也知道大概率和自己中的毒有关系,可他不敢说实话。
只是先前还不算严重的时候,都逼得谢蕴以身犯险要去蛮部了,若是知道他现在更严重了……
“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他没给众人再询问的机会,抬脚匆匆走了。
谢蕴追了出去,眼见人上了马,正要也喊人牵马来,就被谢济拦住了:“还是我去看看吧。”
他一边穿着衣裳,一边跳上马背,朝殷稷追了过去,谢蕴没有再跟上,她看得出来殷稷其实是在避她。
可需要避着她的事情,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件。
“唐停,殷稷的毒是不是更深了?”
她回了营帐,唐停难得也有些失神,闻言好一会儿才开口:“我说过的,拖得越久,代价越大。”
谢蕴心口发凉,这么下去,殷稷会怎么样?
明珠,你拿到药引子了吗?
回鹘有问题
装着棺材的马车艰难地驶过山地,进了回鹘部落。
两日前,楚镇率蛮军围剿零散部族,回鹘身为其中最强大的一支,自然会成为眼中钉,肉中刺,在双方几番交战,回鹘部付出了数百人伤亡的代价后,在王子伊勒德的主张下,回鹘部投降。
“要我说,你比你爹可聪明多了。”
殷时以北周皇帝的身份接见了伊勒德,见对方虔诚地跪地磕头,他咧嘴笑起来,今天是他难得高兴的日子。
“多谢皇帝陛下称赞,父汗一直仰慕大周繁荣,被那些小恩小惠迷了眼,却忘了真正的大业是不能靠人施舍的这个道理。”
这话说得很合殷时的胃口:“你果然是个明白人,你回鹘部兵强马壮,入朕麾下,朕必如虎添翼,想取皇位,不过时间问题。”
伊勒德低下头:“皇帝陛下天纵英才,回鹘一族愿为马前卒,助您成就伟业。”
殷时心情大好,他虽然名义上是北周的皇帝,可不管是军务还是人手,都被楚镇掌控,比起皇帝,他更像是个傀儡,如今总算来了一个真正把他当皇帝的人。
“你放心,若是朕得了天下,绝不会亏待你回鹘,丰州予你部族如何?”
伊勒德睁大了眼睛,连忙俯身再次磕头,却是话都没说利索,仿佛被这样的惊喜砸懵了。
殷时大笑着将人扶了起来,又寒暄两句才将人遣了出去。
楚镇与伊勒德走了个对脸,看着对方的背影,他眼睛眯了眯,撩开帘子进了殷时的营帐:“别太小瞧这人,当年只用了短短半年时间,他便将不起眼的回鹘壮大成了一方霸主,其心计手段绝对是上乘。”
“再上乘,也还是投降了。”
殷时混不吝地笑了一声,“我说楚侯,你莫不是恼怒他没有拜见你,而是来见了朕,所以故意挑拨离间吧?”
楚镇素来知道他烂泥扶不上墙,闻言连气都懒得生:“我只是要提醒你,当年若非是回鹘骚扰边境,我也不至于只调了那么点人南下,最终落得被千门关尽数俘虏替代的下场,出手的时机那么巧,他应该是殷稷的人。”
“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殷时嘲讽出声,“若是当真是殷稷的人,他早就该去丰州,为那个野种带路了。”
虽然楚镇仍旧笃定回鹘的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