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田!上田!”

糸师冴扶额,明明也没让她喝酒啊,这就醉了?前面喝阿田那小杯葡萄酒都不至于这样啊,还标榜自己变能喝了,就这?

他们看着亚实俨然一副微醺模样,帽子随便丢桌上,头发乱糟糟脸蛋红扑扑,谁知道她在前一个小时还大哭来着?

上田凑到糸师冴耳边小声说,“早知道听你的,上牛奶。”

冷不丁被小动物一样警觉的亚实抓住。

“上田,你说过要罚他的,你先把马丁尼、琴酒、无境水那些度数高的都上了!直接灌他!”

这不还挺清醒吗?酒名都记得。上田好无奈:

“小姐啊,咱们冴酱哪里惹你啦?你要这么对他。”

“他就是惹我了!”亚实一口咬定,“他经常欺负我!看我心软好说话!之前我也在这里喝酒的,你怎么不记得我?那时他就老是害我被辣到哭!”

上田瞟瞟糸师冴,“真的?我都记不清了。”

“真的吧。”

糸师冴微微笑,看来他也很无奈。不过上田感觉,‘冴酱’的无奈里面,有他自己都未发觉的宠溺。

“那我上酒了昂。”

“行。”

后面他们喝到半夜一点,糸师冴把所有高度数的调酒都喝了个遍,尤其是马丁尼,他一连喝了五杯。

最后一杯亚实不让他喝了,他自己干完。

‘好了,连本带利还清。’

他讲。

亚实醉了,她拿无酒精饮料陪着灌他,到后面他们都说她醉了,那好吧,不醉也胜似醉。

上田倒是一直催他们快走快走,他们就是赖着,又是笑又是哭。是的,她又哭了。

凌晨酒吧要打烊了,糸师冴去一趟洗手间的功夫,亚实问上田:

“为什么你给这家酒吧取名‘温柔’啊?明明酒这么烈,一点都不温柔。”

“酒要烈,人才温柔嘛。”上田给她拿来毯子,“你看他,现在不就变温柔了吗?”

上田讲起糸师冴的过去,那些不被人理解的岁月里,那些他在舆论中苦苦挣扎的时间里,那些年少成名但形单影只的光阴里,他就是在这,一杯杯将酒往肚里咽,他从不让自己喝醉,他说没人会给他收拾残局,但是咽下的酒呀,一杯比一杯要烈……

糸师冴从洗手间出来了。亚实发现,他的眼眶竟然也会红,可能被酒精醺红了吧,不知道吐过没有。

他们下电梯的时候,亚实倏地发现糸师冴没有那么潇洒了。

他的背有点佝偻着。他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男人嘛。

但她却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如此地想要拥住他。

“怎么啦?”他立马就回拥了她。

“你不要说话啦。”她把脸埋在他肩膀上,“你就不说话时候,最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