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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面。
而且话中虽说再等几日,可言下之意却是:非搬不可。
麻娟被堵得哑口无言,脸上发臊,含糊应付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实在是措手不及!
心道果然人不可貌相啊,看着小姑娘娇娇无骨的,结果却颗颗都是软钉子,还叫人拿捏不到错处。
麻娟怎能咽下这口气。
到了二房卓氏的望茗院,闲扯了几句,自然就把话题扯到了二郎温询的婚事上。凭良心说,温询生得英姿劲朗,脾气耐和,还是折冲府的实职,姝黛一个商户出身的表姑娘,实在有些便宜了她。
麻娟计上心来,既要让姝黛配温询,还要配得名誉损毁,如此才可泄了心中的闷气。
她便只管称赞着姝黛的姿容,说与二郎男才女貌,属相相合,分外般配。
卓氏还能看不出麻娟打什么主意?左不过赖着宅子不想搬动罢了。
直言道:“大姑母难道还不了解我,一辈子被大嫂压得喘不过气儿,只有蜷缩在自己院里才能舒坦些许。若再娶了那般一个妖冶女子进来,把老二吃得死死的,之后我是院里院外都要被她大陶氏压着,再无翻身之日。”
“啧,未必。”麻娟甩帕子,劝说她:“二弟妹此话差矣。我见那表姑娘也不是全然软弱的,必不会都听大陶氏摆布。她手上攥着那许多体己,等续弦给了温询,还不知道谁收服谁呢。女人到底势弱,温询多宠宠就成了。便是我再继续住几年宅子,租金也改由二弟妹收。光这一点,就能叫大陶氏难受了。这事儿你别操心,由我来张罗,保管叫她嫁得服服帖帖,二弟妹坐收好处就是!”
一时竟把卓氏说得也活络起来,当下点头算是应了。
傍晚的刑部大院,一如惯常的静悄悄,不时几个身穿青绿朝服的六七品职官,从这头的公房穿廊走过那头,带起风声窸窣。
当值日六部每天都很忙,经常沐休日还得加班。近阵子案件频发,圣上下了严旨限期破案,刑部自是更加的忙碌起来。
办公大堂内,右侧角落的黑檀木长案上,司门郎中隋云瑾正在翻阅卷册。男子风姿特秀,清濯如玉,修长手指抻着纸页,凤眸似沉沉流水,分外肃敛。
又是一月的下半旬,每月上、下半旬刑部司门都要统计各门的进出数据,统计后垒成卷册上承尚书省。
这些琐碎事项先交由他手下令史收集,整理成册后隋云瑾再逐个审校,盖上章子方能往上传递。
微风透过打开的窗扇,把院子里的玉兰花香和樟树的一缕淡淡清素味道飘进来,蓦然又让他想起了某个娇艳的女子容貌。
隋云瑾瞥了瞥桌台上的青玉瓷盏,那瓷盏只有一枚铜钱大小,是用来搁笔用的。此刻上面盛着一枚珍珠,珠子上嵌着弯掉的银挂钩,乃是从女人耳环上掉落之物。
那日在凌霄阁,姝黛猛地踉跄扎进他怀中,不慎把耳坠的珍珠挂上了他的锦袍。只当时未注意,回到刑部的廨舍下榻时才发现,胸口处竟还落了她嫣红的口脂。
珍珠闪亮润泽,显然昂贵。他正犹豫是把这枚珍珠扔掉,还是收起来还给她。
眼前却不时地浮现起,姝黛娇软倚靠在自己胸前的一幕姝色,像是无骨般蹭得他心口悸动,发沉。
凭心而论,隋云瑾无感于这女子,甚至因了她是温府的表姑娘,更心底里带着一丝轻蔑。这个女人更不似表面看着的柔弱,她婀娜妩媚,矫揉恣肆,出口的每一句话都能挖苦他。那日他本可以无视她倒下地去,偏却步履急速,将将地把她箍在了臂弯。
那道不出的惑人花香瞬然沁入心脾,偏就是死活忘不掉。
他的脸色沉了一沉。
旁边的刑部司郎中傅老大人,眼看隋世子时不时游神,便走过来道:“案子如何了,可有新进展?听说近日又丢失了两名男女,这大理寺也是吃闲饭的,还不让刑部干预!”
隋云瑾是刑部最年轻的一位郎中,其余几位郎中至少都是三四十往上了,拖家带口的。傅老大人更是已然告老还乡的年纪,因而他十分看好隋云瑾。
自幼聪敏博学,出类拔萃,三年前殿试御笔钦点榜眼,又在翰林院历练了两年,潜力不可估量。
傅老大人巴望着隋世子能在破案上有建树,好把自己刑部司的位置接替上。虽然隋云瑾当职刑部司门后,也把一个平平无奇的司门郎中做得很好,然而到底是屈才。
隋云瑾自然亦有此打算。
大晋朝忌惮前朝士族涉权,那些前朝归附的官员多是寄禄官,子孙蒙荫而贪享安逸。他庆绥侯府虽是开国皇帝亲封的世袭,然而爵位隔代递减,眼下老祖母还在,父亲这辈虽挂着空职,也仍然蒙恩是侯爵。但到自己之后若无建功,便要减为伯爵了。
他们隋家百年门阀望族,断不能再庸碌无为的拉下。
这桩案子他有心在自己手中破掉。
那日跟踪马鞍铺的灰衣伙计,发现他与一婆子交递完药罐后便回去了。
隋云瑾让人逮住盘问,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