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元不相信:“他儿子不见了,他怎么会不知道?”

高兰兰解释说:“他出差回来发现步步高不见了,问我,我撒谎说他跟步少飞出去玩了一天,回来的时候脖子上戴着步少飞的护身符项链,后来又和步少飞一起离开了,现在死了的那个孩子其实是步步高,一定是步少飞把他推下河的。

“步琦兵大怒,要报警,我怕警察查出是我把孩子害死的,死命拦住说:‘你报警又有什么用?步少飞没有回来,就算警察查出是步少飞把孩子推下河的,也不过是让步琦军给我们赔一点钱,你拿着那点钱能做什么?’

“步琦兵问:‘那依你说怎么办?难道我儿子就白白被他们害死了?’

“我说:‘这仇不是不报,但不是只报复步少飞一个人,至少要让他们倾家荡产才能解我们的心头之恨。’

“步琦兵就说:‘没错,我要他全家人给我的儿子陪葬!’所以他就没报警,也没找步琦兵的麻烦。”

赵三元说:“于是你们把步步高失踪这件事隐瞒了下来,对外说孩子的生母想他,送回南珠国了?”

“是的。”

“那么小的孩子,你怎么忍心把他往水里按?”赵三元瞪着她又问:“你当时发现他没呼吸了,为什么不送医院?”

“我……”高兰兰辩解:“我不敢,如果送到医院,步琦兵就会知道我虐待他的事,那我就死定了。”

“虐待?”赵三元盯着她:“你经常打他?”

“没有没有,”高兰兰说:“只是他不听话,我教教他。”

“高兰兰!”赵三元愤怒地说:“你最好把你怎么虐待他的情况全部告诉我,不然我们到步琦兵面前说理!”

高兰兰见赵三元变得这么凶恶,很害怕,就把她虐待步步高的情况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她说:“我怕有人听见我虐待他,向步琦兵告状,每次打都是关在楼上的保险室里,平时也不让他下楼,所以没有人知道他身上有伤。”

步少风看着视频摇头,低声说:“没想到步琦兵家里还设了专门的保险室。”

苏小萌问:“保险室很隔音吗?”

“嗯,就算孩子再怎么哭叫,外面的人也不可能听见。”

苏小萌打了个寒颤,说:“难怪赵三元以前不知道。”

视频里,赵三元听完高兰兰的话,突然出手,一巴掌打在高兰兰的脸上,她摔倒在地上。

他指着高兰兰骂:“你这个狠毒心肠的女人,连一个四岁的孩子都容不下,他才六岁就被你活活害死,你就不怕遭报应?我这就告诉紫英姐去!”

他拔腿往出走,高兰兰慌忙抱住他的腿:“三元!你不能去找余紫英,不能去啊,步琦兵说,她身体不好,如果她知道她的儿子没有了,会活活气死,你难道想看着她死吗?”

赵三元站住了,脸上的表情很矛盾。

高兰兰又不失时机地说:“只要你不告诉余紫英,别让步琦兵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赵三元站了好一会儿,回过身说:“好,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每个月往我的帐户上打一笔钱。”

“打……打多少?”高兰兰提心吊胆地问。

“不多,算是你们给余紫英付的生活费,我会打到她的帐户里,另外,步步高二十岁以后,这笔钱要翻倍,让余紫英以为她儿子工作了,给她付的生活费也提高了。”

“行,行。”这钱不多,余紫英还能承受。

赵三元指了指镜头,说:“看见没有,那个红点,是我安的摄像头,你今天说的话我已经全部拍下来了,如果你不照我的话做,这盘视频就会曝光。”

高兰兰看着镜头连连摇头:“我照你的话做,照你说的做。”

视频放完了,法庭上一片寂静,大家都被视频里所说的内容震惊了。

苏小萌想着那个六岁的孩子所遭受的种种虐待,最后还被虐待致死,泪如雨下。

她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命大,她也早就死在狠毒的继母手下了。

步少风心痛地伸出手把她揽进怀里。

步高升听见身后的议论声,大怒,抓起茶杯向赵三元砸来:“满嘴谎言!不要脸的狗奴才!下贱东西!我家几十年的米,还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赵三元偏头让开了,法警马上过去,警告步高升控制情绪,不然把他请出旁听席。

赵三元说:“我没有撒谎,你母亲已经在法庭外边了,你不相信,我叫她进来当庭对质。”

他转身走到侧门,打开门向外喊:“高兰兰,你儿子问你,他是不是我的儿子?”

“不不不!”高兰兰的声音传进来:“他不是你的!我生了他以后才跟你上床的……”

步高升驳然变色:“赵三元!你敢诱惑我妈的口供!”

这时候,余紫英突然发疯一般扑过去,将赵三元撞开,一把抓住高兰兰的头发,拖进来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高兰兰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