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青青身后?,林青青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着椅子落座。

林青青:“你们背叛殷昊,出?去也是送死,何不道出?守陵人的线索,我替你们杀了殷昊。”

方子衿竟然给那少年搬椅子?颓废男子瞳孔骤缩,犹豫地看?向白发老者。

即便方子衿身份尴尬,那也是当今皇后?,谁能让他屈尊?

白发老者微微抬起?下?巴,眼神深邃严肃,仿佛在权衡利弊。

四个人在沉默中相互对视,最终,在场唯一的女子鼓起?勇气打破缄默的场面。

“是摄政王先背弃我们,并非我们蓄意背叛。他平日?里待我们不薄,我们不求他死,只求一条活路。”

莽汉喷出?一口粗气,很是不忿,却还是冷哼道:“我都听?阿姊的。”

颓废男子讽刺地撩起?眼皮,翻了个白眼,讥讽道:“摄政王不死,我们哪里来的活路?孙二哥便是天真死的,这才多?久,你们便想重蹈覆辙?”

“我们想活。”白发老者腰背略显佝偻,他身穿一袭朴素的长袍,眉毛稀疏而白,双眼却晶亮有神,炯炯有神地注视着林青青,“您能给我们找出?一条活路吗?陛下?。”

陛……下??其他三人皆是一怔。

他们方才接收到老者的目光暗示,都没看?太明白,虽猜到林青青身份特殊,但也没敢往这个方向猜。

宣国天子就在他们面前?

这宜城究竟藏了什么宝贝,竟然让一王一皇前赴后?继,争抢不休。

莽汉紧张地捏紧双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啊!”颓废男子脸上?扭曲出?痛苦的表情,“于老三!你他娘别捏我腿!”

林青青身子微微靠后?,静静凝视着老者,她的手轻轻交叠于膝上?,弯曲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指尖略带茧痕,动作稳定而有节制。

“能。”

老者听?到回答,紧绷的神态渐渐松弛下?来,脸上?舒展出?一丝宽慰的微笑。

“我不知我们遇见的是否是陛下?所说的守陵人,他们自称买迦人,擅长驱使羽虫和麟虫……”

……

夜幕低垂,月华如霜。

徐修容转动手中的萧刃,表情和动作传达出?一种焦虑。

他手指搭在长箫的吹孔上?,远远瞧见一道白色身影迎面走来,眉宇间?的焦虑瞬息之间?荡然无存,仿佛放下?了某种负担。

“将军深夜不睡来寻徐某,有何贵干?”徐修容用细绳将长箫系在腰间?,细心调整箫的位置,确保它能稳固地挂在腰间?。

“你知道我来问何事。”方子衿凤眸暗沉,眼底藏着一丝森冷。

“将军想问奇蛊?”徐修容的目光不时扫视着少年周身,警惕他那身一招毙命的力量,躯干向后?倾斜,与方子衿保持安全距离。

“也对,陛下?身上?的奇蛊迟早会生出?祸端,将军此时来问,倒还不迟。”

静谧的氛围中,徐修容安静等待方子衿的反应,他不再?急于开口。

方子衿紧盯着对方,深邃的凤眸发黑,显然有一探到底的意味:“奇蛊究竟是何物?”

“麓川的邪物,将军若想探个究竟,不如与在下?做笔交易……”徐修容声音一顿,转眼望向方子衿身后?。

方子衿若有所觉,转过头?,只见一袭黑衣的少年隐藏在黑暗中,少年立在石柱后?面,眼眸中有一抹深色,似在考量着重要的事情。

若非那人自己翻动衣袖,徐修容也很难发觉那里站着一个人。

徐修容:“陛下?。”

黑衣少年笑了声,不矜不伐地走向前方,步伐轻盈,每一步都落地有力,动作流畅而稳健,却也不显得急促。

“徐修容,你我皆知,今夜情况不明,不是营救殷昊的好时机,但你还是没有放过引出?方子衿的机会。你强行加重手中的筹码,无非是怕朕临阵倒戈,在殷昊陷入危险时落井下?石。”

林青青瞥了方子衿一眼,刻意压低的声音有种特殊的寒凉。

“你想救殷昊,无可厚非,相较于殷昊,你根本?不在意方子衿的死活,但你有想过这场交易过后?的事情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倘若惹恼了朕,朕不会介意帮守陵人一把。便如你此前通知殷昊宜城的秘密一般,你这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

徐修容的脸色有些苍白:“陛下?,不是谁都能运筹制胜,徐某这边多?耽误一刻,王爷便多?一分危险,若非陛下?答应得爽快,徐某今夜便会有所行动,哪怕是拼死一搏。

陛下?只道徐某不在乎方将军的死活,陛下?又何曾顾虑过王爷的生死?等待时机,您当初派三万兵马支援方将军时,可没有这般云淡风轻。”

“求朕帮忙的是你,害怕朕反戈的也是你。”林青青反问,“反复无常,避重就轻之人是朕吗?还有,你当真要拿千阳战事和殷昊的私事做比较?”

徐修容肩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