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晚谁有幸成为他的入幕之宾呢?采凝骑著如意125回到大楼时,竟见到婆婆的司机站在大楼外。“老王,你怎么有空来?”司机老王指指会客室内。“老夫人专程来找你。”她停好车便匆匆进入,丝毫不敢怠慢婆婆。守卫指了指婆婆的方向,她道了谢后立刻赶到。“婆婆,您怎么来了?”老夫人一见她回来,可开心了。“特地来找你的。”“怎么好意思让您亲自来呢?”她拍拍采凝的手。“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说法?而且我今天来是另负重任的。”

采凝佯装不知。“婆婆,什么重任?”她老还卖个关子吊她胃口。“不谈这个。”采凝不得不承认,她是略感失望的。难道不是汉民要婆婆过来的吗?她老巧妙地转移话题:“你过得好不好?在哪工作?累不累呀?”一连串的关心真令她颇感窝心。“婆婆,我很好,工作也不错。”她老有意无意地叹了口气。她一叹气,采凝便急了:“婆婆,怎么了?为什么叹气?”“你不知汉民他——”“他怎么了?”无意中表达出来的关切,全然看在婆婆眼底;不过她老装糊涂的功夫可不输给年轻人。“夜里睡不好,吃又吃得少——”那不是连续剧中的台词吗?她不得不质疑此话的真实性。“婆婆,没那么严重吧?”她不好坦白讲,这台词未免太假了。虽然有三分之二是加油添醋的,但还是具三分之一的事实呀。而且她的出发点可是百份之百的真诚的,怎么会不严重呢?“你真的不晓得吗?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关心他?他好歹也是你的丈夫,你要跟一辈子的男人呢。”跟一辈子?哪有可能?和他生活不过三个月,他便看不惯她养成多年的嗜钱癖好,她哪还有和他一起共度未来的本事?“婆婆,我和他的事您不会懂的。”“他这么说,你也这样说。你们这么有默契,谁敢说你们合不来?”不合便不合,十项中有三项谈不拢便算不合了,哪还可以四舍五入地凑合呢?“婆婆,我决定和他分手了。”婆婆略显激动地看着她。“没那么严重吧?”长痛不如短痛,不痛下决心,只怕纠葛更多。“婆婆,就算我和他分开,您仍然是我的婆婆。”如果她从来不曾成为卓家的孙媳,她是不会勉强她的;然而,现在的她已是卓家人,说什么她都无法接受她求离去的事实。不行,她得庄敬自强,另求解决之道。“采凝,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嘛。他有什么不对,我替你教训他;他有什么不是,我也可以为你出头。只要我在,你的靠山就大了。”“婆婆,我们的问题不在这,是我们彼此的理念和认知不同。”理念?认知?嗟!全是你们年轻人那套。“采凝,婆婆没有骗人,汉民真的瘦多了。不信你可以问翠美,她们也都感觉到了。”敷衍了婆婆,她还是不打算前去亲眼见证;送走了她,却也没了待在家中的心思。换下端庄的套装,穿上时髦贴身的洋装,梳亮了一头黑绸般的乌发,打算来个忘忧夜。今夜,她去了老店家,也是她曾兼差工作过的caalkpub。她一出现,即引来老板、酒保、小妹以及熟客的惊讶。“蓝蓝,你不是已经嫁人了?”她不想多作解释。“结束了,给我一杯卡布其诺。”挑了个可以眼观四面的好位子坐定,为的是预防碰见汉民的好朋友。这里可是他们三次邂逅,却真正认识彼此的所在。结束了?他们面面相觑,不是才三个月吗?怎么会不过大伙倒是识相地不再多问;毕竟这样的场所,是不适合谈论太过伤感的话题。征谋偕女伴也来到此处,他因来得早,是以先看见了她的出现。“璀伶,你先待在这。”丢下女伴,往她潇洒走去。采凝则是直到他站在面前之际才发现他的存在,所以也闪避不及。“你家里有事,怎么还有时间优哉游哉地在这喝卡布其诺?”她镇定地回答:“我家就是这,对吧,阿森?”酒保阿森点头附和。是可以这么说,因为大伙全把她当成一家人看待。阿森答得爽快,看他两人确实没有串供之嫌,姑且相信她的说法。“那现在你不至于没空吧?”“当然——没空。”在公司,她或许会敬他十分;但下班后,就更没理由得敷衍他。征谋扔下一句:“你别走,我马上过来。”她望向他走去的方向——嘿,带妞来哩。只见他低头说了几句,那名女子便气噗噗地踱出pub;行进之际,还不时嘟著小嘴以示抗议。他一走近,采凝笑盈盈地表示:“这样可不行的,你不怕她发嗔呀?”“怕?她不怕我生气就不错了,还敢发我脾气?”“这么吃得开?”“惟独你让我吃不开。”哼,你连汉民的一半都不及这念头一浮现,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怎么会拿他来和别人作比较?“余总,我劝你省省吧。因为我是有老公的人。”开玩笑!他又不是没看过她的身分证,配偶栏是空白的,她还想骗人?这谎撒得也太小儿科了。“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骗得了我吗?”“骗?谁有兴致骗你,我说的可是真话。不信的话你随便在这里找个小妹问问,看我说的是真还是假。”所有的同仁都知道他们的婚事,即使没有人吃了喜糖、喜饼,甚至是喜宴;但蓝采凝结婚了,却是所有人深信不疑的事。他探索著她话中的真实性,望着她凛然的神情,逼得他不得不捉个人来问问;不问还好,一问还真的每个人都知道,她确是个有夫之妇。“那你的身份证上——”“没填罢了,稀奇吗?”谎言、骗局!征谋不信自己看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