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是?砸的脚,若是?不小心砸到头?,那岂不是?要磕破头?。要知道?那块石头?可不小,足有拳头?那般大。

顾莺莺冷笑一声:“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你明明什么都知道?。”

明窈更加迷惑了,她确信自己没得罪过对方。但眼下的情况看来,对方不仅是?讨厌她,而且像是?积怨颇深。

明明她与这个女子什么交集都没有。

大概是?明窈的眼神疑惑而清澈,顾莺莺看着她反倒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嫉妒焦躁的蠕虫。她舒出口气,克制着情绪道?:“只要你以?后不与三殿下来往,我既往不咎。”

明窈啊了一声,她确实是?很迷惑了,关三殿下什么事??她看着顾莺莺,甚至提不起生气的情绪,很平静的说:

“幺幺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三殿下。幺幺也不喜欢三殿下,请你不要误会了。”

明窈自认为这句话说得很清楚圆满了,但愿能接触误会。

她提起裙摆准备上马车。

谁知这句话却点燃了顾莺莺的脾气,她本来已经冷静的情绪一下子就炸了。

眼前提着裙摆走路的姑娘穿着云染坊做的墨绿绸百褶裙,风吹起司府马车的车帘,车上的男子撑着下颌,没什么表情的面孔在看到外面明窈的时?候竟然露出几分薄薄笑意。

顾莺莺记得三殿下曾经也穿过墨绿绸的衣袍,她当时?偷偷穿了一样的颜色,看起来却老气横秋,丝毫不显得漂亮,于是?再也没穿过。本以?为京城鲜少有女子能驾驭墨绿绸,却没想到它穿在明窈身上能这般好看,肌肤瓷白,像是?森宫玉兔一般。

此时?此刻她很理解沈菀的嫉妒心,只是?寥寥几面她也忍不住地羡慕明窈的一切。

一个没爹没娘的人,为何会这般惹人侧目!就连不屑于搭理自己的嫡长姐和大哥都与明窈关系颇好,为何就会有人这般好命?

一股无名火气涌上头?脑,顾莺莺冲过去几步,一手推向明窈,一手扯着她的头?发?道?:

“你装什么!三殿下从不与女子交谈,却主动找你说话,你以?为我是?瞎子吗!”

明窈猝不及防被推了下,头?发?猛地一疼,衣裳都险些被扯破。白皙的脖颈露出一大片,脖子上的木坠在空中摇晃。

她没忍住惊叫一声,泪花都冒了出来。司羡元迅速探身扶住她,冷冷看向顾莺莺:“谁给你的胆子欺负本官的人。”

顾莺莺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但她已经把话说了出来,后悔也来不及了。虽然畏惧大司马,但她更同意沈菀的话——大司马其实只是?被蛊惑了,明窈就是?个祸害。

她冷嘲道?:“大司马,您恐怕还?不知,明窈自小没爹没娘,身子又弱,是?个彻彻底底的野种!您不要被她这种人骗了。”

后方一辆马车驶来,嘉和帝瞥到那枚木坠的时?候就再也忍不住,只来得及命令隐卫去皇宫把御林军带过来,下了马车走过来。

一身明黄的龙袍,来者是?天子。

没人查觉他什么时?候来的,司羡元看到了也没在意,抱着明窈上马车,专心给她的衣裳理好。

顾莺莺看过去,心中大骇。怎么会是?皇帝?!

一身明黄龙袍步步逼近,嘉和帝冷笑一声,顾莺莺突然痛苦尖叫起来,被两个隐卫狠狠摁在地上。咔吧一声,她骨头?错位了,疼的冷汗直流。

“滚!给朕滚!”嘉和帝气得手都在轻轻抖着,“谁敢说她是?野种?朕的公主,朕在寒岩寺走失十多年?的小公主,谁给你的胆子说她是?野种!”

直到?顾莺莺被隐卫拖走, 明窈才从这些变故里回神。

嘉和帝方才那句话让她有些听不懂,她甚至没有思?考过他是什么意思?,只觉得陛下是说错了。她认真跟陛下道了谢, 转身跟司羡元上了马车。

倒是司羡元没动, 看了嘉和帝一眼, 目光落在明窈身上定定地?瞧着她。好半晌, 他才颔首,上了马车打算回司府里。

“幺幺,你有个木坠。”

嘉和帝向?来平稳,但此时此刻他显得有些急迫。哪怕亲眼看到?了, 他还是迫切想从她口中?听到?确切的答案。

明窈顿时有些警惕,哪怕对?方?是皇帝她也不想告诉他, 于是沉默着没说话。

天门街远处传来御林军赶来的声音, 皇宫离这里很近,有了皇帝急令御林军能这么快赶到?也不奇怪。

不过御林军出宫的动静不算小,把京城官宦百姓都惊动了。能跟去秋狩的虽然不少?, 但百官众多,出城的不过是寥寥几笔, 更多朝廷肱骨文臣并没有去秋狩折腾。

因此听到?御林军出宫的动静,不止家家户户的百姓, 内城里住着的重臣百官都忍不住侧目。陛下从秋狩回来急召御林军,是出什么大事了吗?

想到?此处, 京城的不少?重臣都呆不住了, 不少?人纷纷走出来往外看。

只见御林军进了清宁坊,赶往安雀道。安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