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系进了天策府,而凌敬在李善身边也必然扮演一个重要角色。

“提前迎亲?”凌敬略有愕然,但随即就笑道:“不碍事,但凭心意,五月可,提前亦可。”

面对崔信投来的疑惑眼神,凌敬不得不压低声音解释道:“平阳公主殿下之前可是不知情的……现在约莫是猜到了些。”

“猜到了……”崔信恍然大悟,“难怪了,难怪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朱雀门,凌敬要回日月潭,崔信上了马车回家,一直到马车停在家门口,他才隐隐约约想通了……没办法,总不能让凌敬把事情掰碎了解释吧。

平阳公主之前应该是不知道李善的政治立场的,而同时也认为我这个岳父同样也不知情……所以平阳公主可能是最近才猜到李善投入秦王麾下,所以才会在这时候站出来为李善撑腰,生怕自己因为李善被卷入夺嫡事会拖延迎亲甚至悔婚。

换一句话说,李善并不希望平阳公主夫妇卷入夺嫡事,想到这儿,崔信也不禁在心里感慨,李怀仁这个女婿万般不好,但有一点,重情义。

“甚么?”张氏有些惊讶,看向换了常服的丈夫,“提前迎亲……据说尚未收复灵州、会州。”

“怀仁自承负创患病,请回朝修养。”崔信端起茶盏抿了口,眉头一皱,“用的什么水!”

“井水,雪水都送到小院去了,女儿天天跟着朱娘子学点茶。”张氏随口解释了句,又问:“信中不是说并无大碍吗?”

“怀仁那厮又不懂品茶……她倒是与未来舅姑处得好!”崔信没好气的哼了声,“的确并无大碍……你与朱娘子、长孙嫂嫂商议,定个日子。”

“正月肯定不行,那就二三月?”张氏试探问了句,奇怪道:“为何要提前迎亲?”

“为何?”崔信嗤笑道:“有人怕为夫悔婚呢!”

“悔婚?!”张氏柳眉倒竖,“谁敢悔婚?!”

看妻子这模样,崔信很是无语……之前白菜还没被拱的时候,自己对李善很是欣赏,实在是少见的少年英杰,而妻子却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等定亲之后,自己看那厮是左看觉得烦,右看觉得更烦,反倒是妻子越看越喜欢,认定这个女婿了……崔信觉得自己如果要说句悔婚,妻子怕是要和自己上演全武行了。

“没人悔婚。”崔信想了又想,实在是没办法解释,“反正没人想悔婚!”

怎么解释?

难不成和妻子说,女婿早就投靠秦王了,而我也已经知道,而平阳公主误会了,觉得我可能会因此悔婚?

张氏哼了哼,“朱娘子都住进来好几个月了,更何况怀仁此次大败突厥,收复原州……”

总而言之,这样的女婿天上没有地下无双,崔信懒得听这些,心想平阳公主对李善还真没话说……如果不是怀仁堪称名将,军功累累,更兼诗才无双,而自己与秦王也有些瓜葛,自己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悔婚。

当然了,最关键的是,崔信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奴啊,养了十多年的小白菜已经认准了那头猪了。

“噢噢,对了,今日陛下命众宰辅议号。”崔信打断道:“怀仁回朝后会晋嗣王,而且是单字王。”

“单字王?”张氏眼睛一亮,她也是世家女,祖上是大名鼎鼎的留侯张良,自然知道单字与双字的区别。

自汉以来,一般来说,不管是王爵还是其他爵位,单字号总是比双字号高上一分的。

看妻子起身要往后院去,应该是去告知亲家,崔信也跟了上去,还要问女儿要那根马鞭呢,走了几步突然问道:“大郎二郎呢?”

“一早就出门了。”张氏这个后母是管不了那两个的,也不想去管,“听长孙姐姐提过,好像最近与王孝卿结交。”

崔信脸色冷了下来,经过前些日子西市那一场架,为友仗义的王仁表名望大增,多有登门拜访者……但大都是礼节性的,而两个儿子凑上去,只怕心思不纯。

影响(下)

原州战事的军报入长安已经好几日了,其实在朝中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一方面是因为正在年节时期,各个官衙都没人,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郭孝恪那份奏折导致朝局诡秘。

但在长安城内,特别是在坊间,邯郸王亲率八百锐士,除夕之夜奇袭萧关的战事却为人津津乐道,如果说早年李善在山东还需要李楷、李昭德在长安替其鼓吹,那此时,几乎所有的世家都在鼓吹……没辙啊,大部分的世家都欠了邯郸王的大人情呢。

不过整个长安城,讨论这场战事,赞誉邯郸王最多的有两个地方,一个是东山酒楼,另一个是平康坊。

东山酒楼的二楼包间内,王仁表看着对面两个青年,神情略有些无奈……摊上这两个舅兄,怀仁也够倒霉的。

都说这个时代是世家门阀的时代,都说这是一个社会阶层近乎于固化的时代,但实际上即使是世家子弟,也不是能随随便便轻轻松松出仕的。

你要么得有超过常人的才学,要么得有挥斥方遒的军略,